回到凌家已經很晚了,凌瑾安是用顧晨曦的手機聯絡家裡的司機來接他的。
剛進門就看到了還在等他的凌慕寒,他沒有說話,直接往樓上走。
“站住。”
“這麼晚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凌瑾安覺得很累,他知道父親在這裡等他是想要說什麼,所以他才覺得更煩。
好不容易在顧晨曦那裡得到的片刻寧靜,心裡又開始煩躁了。
他突然就很想顧晨曦,想她那簡陋卻溫馨的小居室,想念她給他煮的簡單又溫暖的麵條,想念嬌柔又堅韌的小姑娘。
“你晚上到哪去了,為什麼這麼晚回來,你知不知道冰潔晚上去了哪裡,為什麼是江陵送她回來的,你為什麼沒有和冰潔在一起?”
凌瑾安轉過身,壓抑的情緒讓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
“我不知道冰潔晚上去了哪裡,我們已經是各自成年的人了,去哪裡,見了誰,都是各自的自由。”
“你說的什麼話?冰潔身體剛好,你怎麼能放心讓她一個人出門呢?”
看著父親怒不可遏的樣子,凌瑾安平靜又堅定。
“我和冰潔是朋友,有著相互照顧的情義,但不絕是對方的責任和義務。”
兒子的眼神告訴他,他在拒絕。
“瑾安,今天我已經和你說過了,我們準備讓你和冰潔快訂婚了。”
“我也說過了,我不同意。”
“你一定要讓我和你媽擔心嗎?你忘了是你方阿姨……”
“所以你們就可以不過問我的意願,安排這場婚姻,只為了求得你們的心安。”
凌瑾安的質問讓凌慕寒啞口,兒子眼裡凝聚的苦澀水霧,讓他的心揪起。
“瑾安……”
“我已經21歲了,以前都是聽你們的安排,揹負所謂的救命之恩。可是現在我要走自己的路,冰潔我會用我的一生去償還,但我的婚姻不是,我的妻子只會是我愛的人。世間的報答有很多種,不是隻有結婚一種解法,不愛給予的婚姻才是虧欠,我不要像您一樣。”
第一次凌瑾安說出了心裡的話,第一次不去看凌慕寒的眼神,轉身離開的時候第一次覺得那麼輕鬆。
凌慕寒看著兒子的背影,第一次陷入沉默,慢慢跌坐在椅子上,原來孩子一直都知道。
……
“姐姐,不要。”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你幫幫我。”
“姐姐,我從來沒有那麼想過,求求你,不要啊。”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什麼都沒有做過啊?”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怎麼能這麼對我!”
“不是的,不是的!”夏冰潔終於睜開雙眼,掙脫夢境,清醒過來。
明明全身的冷汗已經浸溼了她的頭髮和睡衣,可是她還是覺得如火燒般頭疼欲裂。
她痛苦的抱住自己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當時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慢慢抬頭看著床頭的資料,她伸手拿起注視了很久。
這是江陵給她的,全部都是顧晨曦在d國病歷資料。
“她曾經昏迷了一年,深度的抑鬱讓她自殺了很多次,最後一次的割腕讓她陷入了昏迷。本來所有人都要放棄了,是夏先生帶來了小曦的姥姥。”
“70歲的老人,先後失去了養子、女兒和孫女,現在唯一的小孫女也生命垂危。老人在小曦的床前坐了一天,後來只對夏先生說了一句話,她要夏家的人永遠不許出現在小曦的視線裡,不能打擾她們的生活。”
江陵眼神哀傷地看著她,“冰兒,你永遠想象不到晨曦是怎樣才獲得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