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出生開始高傲到長大的公主,第一次有這樣難受的感覺,甚至眼眶都紅了。
舞臺上的女孩身著黑色吊帶燕尾裙,赤腳坐在高腳椅上,白皙長腿又細又直。戴著狐狸面具,極具穿透力的嗓音,神秘又魅惑,女孩在燈光下熠熠發光。
燈紅酒綠的喧鬧聲中,憤怒地情緒從心頭升起,雙手緊握成拳,指甲陷進肉裡。
燈光璀璨下,醉生夢死中,她在女孩的歌聲裡喝下一杯又一杯麻痺情緒的酒精。
酒吧陰暗的角落裡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她,牙齒咬緊了唇瓣,直到冒出絲絲鮮紅。在被滿身酒臭的男人拉走時,盯著夏冰潔的那雙眼睛泛起詭異的光,嘴角勾起邪惡地笑。
等到結束的時候已經又到凌晨的時間,褪去神秘魅惑的裝飾,清純瑰麗的本質展現。
顧晨曦背上揹包,乖巧地和同伴一起說笑著離開夜色,路口分別獨自回了巷子裡的出租屋。
“小姐,顧小姐到b市之後一直都是居住在這裡的,樂隊是和她一起來的b市,本來一直都是在街頭演唱,最近夜色因為原來的樂隊出了問題,所以暫時由他們頂替。我們還查到凌少也知道這件事,並且一直有派人暗中保護顧小姐。”
聽到凌瑾安的名字,夏冰潔眼神顫動一瞬。
“回凌家。”
“是。”
車子發動離開時,夏冰潔眼神一直都停留在那棟老破小的居民樓上。
凌晨的夜晚所有人都睡了,路燈也在巷子口,整個小區漆黑一片。
黑暗裡一雙透亮的眼睛一直注視著那輛勞斯萊斯幻影,直到他們從巷子口離開。
回到凌家,夏冰潔一進家門就看到了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凌瑾安。
“去黑巷子了?”
“……嗯。”
夏冰潔有些沉默地走到他身邊坐下,隨即苦笑。
“從來沒有想過從小被我爸捧在手心裡的人,竟然會在夜色那種地方討生活。”
“冰潔你看到的就只是這些嗎?除了唾棄,就沒有別的感覺嗎?”
凌瑾安的聲音如往常一樣清冷,但又藏著一絲她沒有抓到的情緒。
“難道不是嗎?作為清北的學生,即便褪去夏家的光環和優渥,隨便去哪裡都可以找到工資不菲的工作。一個未成年的女孩怎麼都不應該穿成那樣,在夜色那種汙穢的地方賣唱!”
說到最後夏冰潔甚至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聲音尖銳。
“她姥姥病了,還伴著輕微的阿茲海默症,老人忘記了很多東西,現在只能記得她和那個村子。昂貴的看護、老人的生活和她在學校的開支,這些都不是靠普通的兼職就能夠支撐的,夜色的收入能解決她大部分的開支。”
夏冰潔愣住,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就是覺得很壓抑。
“在她第一天去夜色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我提出過幫助,但她拒絕了。她說,她不想依靠任何人,依靠本就是埋藏的陷阱,她不相信,也不能相信,因為她就是別人的依靠,她不能倒下。”
夏冰潔呆坐了很久,凌瑾安一直陪著她,最後她開口對他說。
“謝謝。”
凌瑾安知道她說的是他派人保護顧晨曦的事。
他低垂搖頭,眼神滿是晦暗的情愫。
“這是我自己想做的。”
夏冰潔以為他是說因為自己,所以願意幫助顧晨曦,心裡難受的感覺輕鬆好多。
“瑾安,你真好。”
凌瑾安抬眼看著夏冰潔,一貫清冷的臉上帶著躊躇。
“冰潔,我……”
夏冰潔淺笑著等他說,唯獨在他面前高傲的公主,永遠溫柔婉約,壓抑自己的鋒芒。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