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再次緩緩舉起手來,拇指壓著中指,有肉眼可見的氣息自袖口流動匯聚中指指頭之上匯聚。
“可以用內力取代石子、銅錢等打擊敵人,而且更加無聲無息,無形無相,防不勝防。”話音一落,彈指而出,又是砰一聲,那黑巖巨石在同一處缺口上又崩裂了一塊。
“這......不就是大理段氏的一陽指嗎?”馬鈺驚奇道,“不對,一陽指是指,小師弟你這個是彈。”
“是這樣子嗎?”英俊說道,又是一指,同樣氣息自袖口流動匯聚中指指頭之上匯聚,然後迸射而出,那黑巖巨石直接坍塌掉一小塊。
全真七子盡是一臉駭人。當年王重陽為了得到《一陽指》,用《先天功》專門和南帝交換,今日小師弟得來卻全不費功夫。
江湖人都以為王重陽偷偷將《一陽指》抄錄留給門下弟子,這些年卻不見全真門人使用這麼功法,今天小師弟來這麼一出,那是褲襠的黃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
“小師弟威武,不過小師弟這麼功法是不是有辦法在改頭換面一下。”馬鈺趕緊追問道。
“師兄,這門功法可有什麼不妥?要改什麼?”英俊卻是不知道馬鈺的顧忌,問道。
丘處機是知道這事情前因後果,說了一番前事,解釋道,“咱們就怕江湖人認為重陽先師言而無信,傷了先師的名聲,也傷了全真教的名聲。”
郝大通又補充道:“那南帝一燈大師也尚在,怕是不好交代。”
王處一說道,“各位師兄弟倒是想的複雜了,天下武功無非內外功法,相識相仿何其多矣,今日小師弟登臨大宗師之境,必然是藏不住了,何必束手束腳,應該廣受門下弟子,將其發揚光大。”
丘處機和王處一性格類似,大為認同,頷首道:“王師弟說的不錯,天下武林,強者為尊,就沒人敢說東邪黃藥師的武功來路不明。咱們全真教還不如一個海賊嗎?!”
其餘諸人豁然開朗,是啊,自家悟出來的武學,不偷不搶,還不能用,是什麼道理。
幹就完了。
馬鈺點頭道,“既然大家是這個意思,那請小師弟多多費心指點,諸位師弟轉授也要盡心盡力。眼下蒙古韃子兵鋒兇兇,金國朝廷怕是抵擋不了多久。咱們全真教怕是難以獨善其身,先壯大起來才是硬道理。”
“請小師弟多多費心”,諸人行禮道。
相處三個月,英俊但有所得,盡皆都傳授給全真七子,因為個人資質悟性不同,收穫不同,但是都大有裨益,也不和英俊客氣。
英俊趕忙避過,回禮道:“諸位師兄多禮了,小弟亦是全真教弟子,自當盡心盡力。”
“三個月後,門內弟子考校大比,若是有合適弟子,為兄想讓他們隨你修行,你看如何?” 馬鈺徵求道。
“一切憑師兄做主。”
英俊雖然實際年齡有三十左右,但是這副身板才十歲。這三個月伙食好,又加有不錯的修為,長了不少個頭。可畢竟是個孩子,而且性格原因或者說出自社畜的職業本能,對這些具體管理事務沒有主動去做的格局,但是又有不拒絕的覺悟。師兄怎麼說,咱們怎麼做。
時間又過三個月,金國已經被蒙古和大宋聯手消滅了。
終南山上一如既往平靜,全真教落座在金國境內的長安京兆府,但是和金國朝廷關係緊張。前有王重陽高舉義旗抗金,後有丘處機大鬧趙王府,所以蒙金之爭對全真教來說就是狗咬狗,弄死一個算一個,都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門內考校大比臨近,馬鈺等人又登門藏經閣,詢問英俊對大比有沒有什麼想法建議。
“師兄問我卻是把我難住了,我才十歲啊。過去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英俊苦笑不得,這些師兄對自己越發迷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