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口鮮血,王荀再也堅持不住,他剛剛都是虛張聲勢,現在身體已徹底透支。
“你怎麼了,要不要緊?”念柔關心道。
“放心,還死不了。”王荀再次昏迷。
醒來,已是第二天清早。
一個戴著青灰四方帽的老中醫,正在給王荀診脈。老中醫摸了半天,一會兒眉頭緊鎖,一會兒努緊嘴唇。
“先生,請問我家夫君怎麼樣了,要緊不要緊啊。”
老中醫另一隻手作出“噓”的手勢,一言不發,閉眼思考。
“我到底怎麼樣了?”王荀發話。
王荀的突然發話把老中醫和念柔都嚇了一跳。
“依老夫看來,閣下氣血雙虛,肝腎不和,腦乏養分,脾肺染疾,五體不協……”老中醫故作鎮定。
“那依您看我還有點救麼?”王荀眼睛咕嚕一轉。
“哎”,長嘆氣。“老夫開幾副藥方,閣下定要按時服用,否則朝不保夕,怕是……”說著,老傢伙從青灰四方帽拿出紙筆,開始了漫長的書法過程。
念柔面色凝重,“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我害了你,加重了你的病情,你想要救我,我卻差點把你掐死……”
說著,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滴答了下來。
王荀安慰她:“沒事,美人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其實,王荀的身體他自己知道,來這裡之前,已經在為別人辦事過程中變得傷痕累累,臨死前還被注射了不明藥物;到了這裡,竟然直接進來亂葬崗,雖然有念柔當“肉墊”但還是被石頭子、亂樹枝、骷髏架子扎得不輕。內傷加上外傷,這身體是沒法要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王荀倒在唸柔懷裡,沒皮沒臊地聞著念柔身上的香味,拂去唸柔的眼角的淚水。
看著這個剛剛認識兩天的女孩,王荀心中不由得一陣抽痛。他做什麼事情,都是為別人做嫁衣。前世也是,現在也是。等他在這個世界也死了,如此美麗可愛的女孩也就又歸別人了。
不知過了多久,老中醫發出聲音,“郡主,請再拿些紙墨來。”
此時此景,王荀的身體,用個不恰當的詞語——罄竹難書,也不為過了。
“讓我看看哪個大膽的死丫頭,膽敢不給大夫人請安。”大夫人的丫鬟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成婚了果然就不一樣了,有了男人,就不把王府的規矩放在眼裡了。”
丫鬟看到王荀躺在唸柔懷裡的場景,心想:小賤人,狗男女,呸呸呸。
但還是象徵性地彎了下膝蓋,草率行禮,“依照王府的規矩,這個時辰,二位新人應當給長輩敬茶。”
“敬什麼茶,綠茶嗎?”王荀不耐煩。
“你”
“你什麼你,對郡馬大呼小叫,闖入小姐的新房,這就是你們王府的規矩嗎?
念柔和我成了婚,就是我的人,嫁人從夫,你們王府沒教過嗎?”
念柔眼神示意王荀,意思是不要再說下去了。
“咳咳”老中醫彷彿終於寫完了藥方,“藥方老夫開完了,共三味藥引,九九八十一味草藥,相信定能幫閣下強健身體。”老中醫當著丫鬟不方便說其他的事情,於是便用“強身健體”來含糊過去。
丫鬟哪裡曉得這麼多事情,以為是給王荀開的某些不可描述的藥。一下子臉頰通紅。
老中醫彷彿意識到他的話語引起了誤會,但總不好說:郡馬呀,你快死了,一定要多吃藥啊。至少當著大夫人丫鬟的面不能這樣說。他雖無意介入王府的爭鬥,但總不能因為他的話給患者帶來不便吧。
丫鬟羞憤離去。剩下的人哭笑不得。
但顧不了這麼多了,念柔趕忙接過藥方。
“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