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忘停住身形,長長撥出一口氣。
他方才極短時間內揮劍出掌,又加上全力運轉輕功實現突襲,體內真氣近乎消耗了個空,深深呼吸數次才緩過勁來。
眼見雲中鶴胸口插著自己的長劍直挺挺躺在地上,已然死的不能再死,就過去拔了劍。血水立馬沒了遮攔,順著傷口大股流出,沒一會就佔了一地。
蘇忘感受著濃重的血腥之氣,一時間有些恍惚,低頭看著自己執劍的右手,久久不語。
直到另一邊身受重傷的田伯光壓抑不住的痛苦呻吟呻吟聲才將他驚醒。
嘆了口氣,倒也說不出自己是個什麼心情,雲中鶴是名副其實的惡人,殺就殺了。但是第一次動手終結生命,方才憋著一股氣用盡,卻又感覺有些傷感。
暗罵自己幾聲真是矯情,走到田伯光面前,看著他慘白的面色,即使自己不去補上一劍也活不了多久了。
低聲道:“田伯光,之前讓你逃了去,還道你能悔改一番,洗心革面,沒想到還變本加厲了,與四大惡人走到了一起。”
田伯光強撐著一口氣,慘笑道:“我作惡多端,總是要下地獄的,還要什麼悔改,你要殺就動手,正好成全了你名聲。”
蘇忘一咧嘴,笑道:“殺你們倆上不得檯面的採花賊能有啥名聲,我若是在意這些也不會找上你們這些小角色。”
田伯光悽慘一笑:“合該如此。”
說完後就不再多說,也沒了痛哼,眼睛一閉躺在地上靜待死亡。
但蘇忘也有個問題挺好奇,接著問道:“嶽不群夫妻雖然不在華山劍派,但是這邊還有著位前輩高人,你是知道的,怎麼還敢來?”
田伯光本在閉目等死,聽他說起風清揚,還是接了話茬:“原來那位風老前輩竟然真的在嗎……可那又如何,前輩高人也瞧不上我等,連殺都懶得殺,遇到了就逃便是,哈哈、咳咳。”
他想大聲笑出來,可沒笑幾聲就一陣氣短,引出聲聲咳嗽與喘息。
蘇忘不語,現在想想,好像喊著替天行道口號去追殺淫賊的都是些初出茅廬的菜鳥,諸如風清揚這等前輩還真的不屑於對他出手,這才是武俠世界裡淫賊活得久的理由嗎?
這江湖吶。
蘇忘搖了搖頭,不想再理他,也沒了興致去問其他。
不過田伯光倒是又撐著最後一口氣開口道:“四大惡人、咳,平素形影不離,現今、現在也離這不遠,段延慶實力高強,咳、遠非、你所能敵,你還是、逃命去吧。”
田伯光也不知自己是懷著何等心情說出這人生最後一段話,聲音斷斷續續,漸不可聞。
蘇忘眼神一凝,見著他再沒了聲息,沉默片刻轉身向著東南而去,徒留下兩具屍體,就交給這山間草木吧。
蘇忘此次運氣還行,不管是金兵還是餘下的三大惡人都沒有遇到,非常順利的就一路南下,至了長江漢口,連他自己都覺得怪異。
但是他也樂得清靜,找了一艘專業載客的大船,順著江流而下。
大船行進的不算太快,但勝在安穩。
看著岸邊風景,吹著拂面而來的江風,蘇忘總算有時間可以安安靜靜的整理一下這一趟遠行的收穫,一番總結下來,感覺功效不在數場惡鬥之下。
自己出來這一遭,不僅劍法與掌法有了十足長進,內力也在日復一日的修煉與戰鬥中深厚了不少,若是對上剛離開曼陀山莊的自己,怕是數招之間就可以輕易擊敗。
果然閉門不出是不行的。
一路風平浪靜,如此過了兩三日,大船停靠在了江陰港口。
蘇忘見著附近景色,頗有種回到故鄉的熟悉感,不禁笑著想到,自己真的有些將這曼陀山莊當成自己的家了。
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