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忘一襲青衣,在夜色中緩步走來。
萬震山沒曾想到剛才靠著琴聲退敵的竟是如此年輕的一個少年人,半響才反應過來,連忙行禮。
“可是太湖流域的曼陀山莊?曼陀山莊力壓姑蘇慕容氏,‘酒劍雙絕’蘇少俠更是在大勝關中一戰立威,久仰大名,失敬失敬。”
蘇忘如今聲名也逐漸流傳開來,更何況背後還有曼陀山莊。
曼陀山莊擒住“南四奇”一百餘人的戰績還沒傳到這邊,但是僅靠著覆滅“南慕容”的名頭就已經足以讓萬家這等小勢力仰望了。
他的幾個徒弟顯然也聽聞過曼陀山莊的威名,無不正襟而立,不敢多話。
戚芳美目流盼,有些不敢置信,剛才如此可惡的一個人不僅實力遠超出她的想象,現在看來勢力上萬家也遠不能及。
不好,他偷偷潛入萬家定然居心不良,我得告訴公公他們,可是如今……
瞧著萬震山恭敬的姿態以及不省人事的萬圭,戚芳暗自著急,對之前蘇忘偷偷溜進萬家的事該怎麼開口,完全沒有主意。
蘇忘視線朝幾人一一看去,他對萬震山這幾個徒弟沒啥印象,如今看來實力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
中途在看向戚芳時,頗為隱蔽的眨了下眼睛。
戚芳察覺到他的視線,心底一驚低下頭去,不敢看他。
蘇忘笑道:“萬老爺子,方才你與那人離得太近沒收住手,沒傷到你吧?”
這倒不是他有意為之,確實是聲音只針對吳六奇一人的話,比較難以控制。
萬震山連連擺手:“蘇少俠客氣了,剛才全賴少俠出手相助,否則哪裡是受些傷能解決的,只是可憐我孩兒……”
說著面上難掩悲痛,萬圭腹部中了一劍後,沒多久就昏迷過去,如今只是簡單的止了血,傷勢不容樂觀。
這時,外面吵鬧聲傳來,下人們終於是把大夫請來了。
接下來又是一陣雞飛狗跳,眾人七手八腳將萬圭送去了房間治療傷勢,戚芳以及幾個徒弟跟著一起,萬震山則留下來招待蘇忘。
……
兩人行至客廳,很快有下人奉了茶。
萬震山忌憚蘇忘的實力與曼陀山莊的威名,言語間極為客氣,不留痕跡的吹捧著,蘇忘照單全收,彰顯出年少成名又背景顯赫的輕狂。
客氣過後,總算入了正題。
蘇忘道:“先前那人不知是何身份,聽萬老爺子似乎是叫他師叔,不知怎麼鬧到了這般地步,還累得萬圭世兄身受重傷?”
萬震山遂為他介紹起了吳六奇的身份,之後長嘆一口氣,在心中早已經有了一套說辭。
“師叔被小人矇騙,以為是我們師兄弟三人合謀暗害了師父,可實際上,我懷疑動手之人是荊州知府。”
“哦?”
蘇忘神情驚訝:“荊州知府淩退思?這人我倒是有所耳聞,只是尊師如何會與官場之人結仇?”
他確實沒想到萬震山會把這鍋栽贓到淩退思身上,不過卻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萬震山眯起眼睛,閃過回憶之色,悠悠道:“十幾年前,師父與西藏血刀門的掌門血刀老祖有過一戰,結果雖是勝了卻也受了傷,我們擔心其門下弟子報復,就一路護送師傅返鄉。
誰料途徑荊州之際被一群蒙面人襲擊,我們幾個學藝不精,雖然苟活下來卻沒能護住師父,之後我們各自找尋多年,也沒能找到動手之人。”
“那為何又說是淩退思所為?”
蘇忘適時地發問。
萬震山臉上現出怒容,恨聲道:“之前我確實不曾懷疑過他,但是今日我得到訊息,‘南四奇’之一的冷月劍奉了淩退思之命來尋找我萬家,我們萬家與他荊州知府向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