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忘與李青蘿商議一番之後作別了溫柔鄉,換上熟悉的一襲青衫,帶著薛神醫離開,一路南行。
“師叔,以你的實力,在江湖上不知屬於什麼層次?”
薛慕華斟酌許久,終究還是開口問道。
蘇忘心中對比了一番,也沒有隱瞞,直言答道:“除了一些隱世不出的老妖怪,江湖上叫的出名頭的高手,我應該都有一戰之力,哦,張三丰那種不算。”
他如今掌握的武學傳承何其充裕,若不是積累欠佳,差了功力,都可以去開宗立派了。
雖說並不是絕學掌握的越多就越強,但在《岱宗如何》的完美把控下,他一直都能最合理的發揮出自己的實力。
薛慕華自然不信,可是想到蘇忘先前點倒自己的那一指,又有些吃不準。
他多年以來精研醫術,武功自然落下了,但是藉著高超醫術,接觸過的武林高手也不少。
每次為人醫治他都會要來對方的獨門招式作為報酬,多年下來掌握的精妙招式著實不少。
然而蘇忘那一指看著平平,甚至給他的感覺都算不上招式,卻讓他苦思冥想許久,始終也沒有個應對之法。
這莫不是已到了傳說中返璞歸真的境界?
蘇忘策馬奔騰,回首注意到薛慕華臉色變化,大笑道:“你問這個是想讓我幫你們對付丁春秋?
這也簡單,你去跟師伯說,他要是願意把掌門之位傳給我,我立馬去星宿海幫他把丁春秋幹掉。”
薛慕華此前確有此意,但是聞言也只能苦笑道:“師叔說笑了,這等事哪裡是師侄可以應承的。”
心裡卻忍不住思索起來,他為了師門大仇早已經奔波多年,但是面對實力強大還坐擁星宿派的丁春秋,每每念起還是心生恐懼,蘇忘的出現無疑讓他看到一絲希望。
只是蘇忘分屬師叔祖一脈,與自己師門複雜糾葛讓他無法斷定彼此之間到底是敵是友。
算了,還是等到此間事了,回去一趟傳個話,具體如何就讓師父和師祖決定吧。
兩人乘了快馬,走著大道,中途未做停歇,黃昏之際已經可以遠遠見到臨安城高聳的城牆。
然而蘇忘卻眉頭一皺,突然勒緊韁繩停了下來,薛慕華策馬向前衝出數丈距離才跟著止步,疑惑的問到:“師叔,怎麼了?”
蘇忘沒有回答他,而是雙手抱拳朗聲道:“不知是何處朋友在此等候,不妨出來一見!”
他的感知隨著實力增長愈發敏銳,方才雖只是融入風聲的細微異響,已經足以讓他警惕。
薛慕華大驚,拍打著馬屁股湊了過來,四下張望起道路兩邊的叢林。
“哈哈哈,江湖傳言曼陀山莊蘇忘為年輕一輩頂尖高手,今日一見果真氣度不凡。”
沒等太久,林中就有笑聲傳來,極為迅速的由遠及近,一道人影數息之間已經閃身躍至兩人正前方。
來人看著四十餘歲,神色和藹,配上一身文士裝扮,瞧著不像是江湖中人,只是偏又氣脈悠長,精神內斂,很明顯身負高深武功。
他幾步走進兩人身前,不顧薛慕華愈發警惕的眼神,雙手抱拳道:“天地會陳近南,見過‘酒劍雙絕’蘇少俠。”
蘇忘陡然一驚,完全沒料到是他。
天地會作為知名反清組織,成員遍及中原各地,名頭可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與旨在恢復漢人江山的紅花會不同,天地會不只反清,對於南宋朝廷也斥為叛逆,近年來沒少在各地組織義軍起義,早就成了朝廷通緝名單的常客,居然還敢跑來臨安城附近晃盪。
蘇忘心思急轉,天地會的人來此堵住自己,莫不是吳六奇的事情暴露了?
“原來是陳總舵主大駕,久仰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