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六奇喝下杯中酒水之前,蘇忘先開口了。
他輕笑道:“既然人已經到了,直接動手不是更好?”
話音一落,在場幾人已經模糊了他的蹤影。
吳六奇心中驟驚,手中酒杯砸向蘇忘,同時腳步連退想要撤出房間,在後撤之際手中長劍出鞘。
他昨夜回去之後深思半宿,猜測著出手之人的實力,腦中一直將其認為成名多年的武林巨擘。
今日一見蘇忘真身,驚異之餘更為警惕,聽出蘇忘想要出手的意思,第一時間只想著逃離。
可惜蘇忘太快了,動手又太過突然。
他左手輕攏,已經將吳六奇扔來的酒杯帶落在地,清脆聲音響起卻沒有一滴酒水灑落,只是此刻無人有閒暇關注這些。
吳六奇尚未後退幾步,眼前一晃,蘇忘已經貼到自己身前,並朝他詭異一笑。
大驚之下,吳六奇奮力出劍,卻感到手腕一麻,蘇忘左手已經搭上來,脈門被把,整條右臂再也抬不起來,緊接著又是手上一痛,感到一個冰冷的銳利之物刺入自己掌心。
他心中發狠,身體前傾,使出全力向蘇忘撞去,卻不料蘇忘身形突而後仰,輕飄飄的向後而去,同時指尖輕點,一道劍氣襲來封住了他胸口穴道。
吳六奇穴道被封,全身失去了力氣,一個站立不穩,踉蹌著跌坐在門框之前,再抬頭,蘇忘已經返回了來處,如今沒有正眼看他,只是饒有興致的打量著自己拿來的長劍。
“你、你到底……”
吳六奇氣息不暢,不住的喘著粗氣,眼睛死死盯著蘇忘。
萬震山在一旁驚顫不已,他尚不能看清蘇忘的身形,戰鬥已經結束,只剩下吳六奇狼狽的癱坐在門前。
念及昨日吳六奇上門時對付自己一家的遊刃有餘,蘇忘的實力遠比他想象中更強,不可力敵。
他對著魯坤使了使眼色,讓他收好毒酒,接著快步走上前去,對著蘇忘深深一拜。
“多謝蘇少俠為我萬家擒拿住此賊。”
行禮過後又轉頭看向同樣不敢置信的萬圭,催促道:“圭兒還不快來拜謝蘇少俠助你報仇雪恨。”
萬圭呆愣良久,這才回過神來,眼中迸發出肉眼可見的急切,火熱的注視著蘇忘,顫聲道:“蘇少俠,我、我能否做到……”
不待他說完,蘇忘已然將其打斷,他隨手將長劍丟到吳六奇身邊,看著頗為不屑,接著輕笑道:“那些以後再說,如今吳六奇已經被制住,我就不多插手了,兩位自便就是。”
他眼角注意著魯坤小心翼翼的將酒壺藏至身後的一處櫃子,全當沒看見。
萬圭也平復了心境,飽含恨意的目光看向吳六奇,一步步朝他走去。
萬震山跟在他身邊,他願意讓兒子手刃仇人,但是自己也想看看這位名義上的小師叔臨死前的慘狀。
此時門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萬震山的徒弟以及埋伏的下人都拿了武器圍靠上來,將門口團團圍住。
吳六奇也知道自己今日怕是難逃一死,只是恨聲道:“好個萬家,好個曼陀山莊,老子認栽了,只是能否讓我做個明白鬼,師兄到底是不是你們所殺!”
“自然不是。”
萬震山矢口否認,接著朗聲說起了事情的“真相”,與他和蘇忘所言如出一轍。
蘇忘撇撇嘴,坐在酒桌邊最靠裡的座椅上,擺明了不摻和。
吳六奇聽了後滿是迷茫,他不認為到了此時萬震山還會騙自己,但是若真是如此他們又為何非要置自己於死地?
萬震山看出了他的不解,恨聲道:“你要為師父報仇,我們本該一路,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傷了圭兒,害的他……”
他突然停住,畢竟萬圭還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