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戚芳從熟睡中醒了過來,發現房中除了自己再無他人。
她滿臉迷糊,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才回憶起昨日的種種,表情瞬間悲慼無比,情難自制,痛哭出聲。
她積攢了數年的委屈與不安,對師哥的愧疚以及對萬家的厭棄悉數在哭泣中發洩出來。
便在這時,蘇忘旁若無人的推門走了進來。
換上了一身白色長袍,背上的是今早剛去取回來的黝黑短琴。
為了減少出城時候的辨識度,他提前換上了夜行衣,並把一些如短琴一般不易攜帶的東西都寄放在了客棧之中,反正只要房錢給足了,客棧老闆也不會多管客人到底住不住進去。
現在李秋水怕是已經離開曼陀山莊了,既然如此,他也就不著急回去,自然要把東西重新取回來。
順帶也探查一下最新的訊息。
如今街上的搜查比之昨晚嚴厲了不少,他們似乎是將目標確定在了蘇忘所在的城西區域,再過不久怕是就會搜尋到萬家。
蘇忘對此雖然擔憂卻也沒太放在心上,只要不是刻意闖入包圍圈,除了灰袍人那等實力的高手親自追捕,誰又能留的下他。
現在問題就是萬家這邊的訊息是他昨日打算離開,若是被有心人刻意引導,以他展示出來的輕功和實力還是很容易被潑了髒水的。
比如左冷禪其人。
蘇忘打探出的另一個訊息,就是有包括五嶽盟主左冷禪在內的數個武林高手與朝廷合作,幫助他們找出此次追捕的真兇。
他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一頭霧水,江湖人何時與朝廷這麼友好相處了,不過思索片刻後倒是也能理解此次雙方的目的。
朝廷這邊依著昨日那種一刀切的方式捉捕武林中人肯定是不行的,若是被人煽動導致江湖人與朝廷對立,那怎麼著也是個麻煩。
選擇退一步,藉助左冷禪這種知根知底的名門大派幫助自己篩選嫌疑人可以有效的分化矛盾。
至於他們藉助朝廷之勢壯大自己,對朝廷來說並不算什麼問題,反而可以更緊密的將其門派綁在大宋境內。
而左冷禪自己的選擇就更簡單易懂了。
他在偷襲曼陀山莊之時損失慘重,雖然江湖上沒有流傳出來訊息,但是損失是實打實的,“十三太保”中的兩人都折在了那裡,此時灰溜溜的回去還有什麼底氣一統五嶽劍派?
因此他確實如蘇忘所想的那般,將目標放在了《辟邪劍法》上。
作為五嶽劍派中最為知名的絕頂劍法,對於近來在武鬥中接連失意的左冷禪來說,就是最大的誘惑。
他雖然沒有劍譜具體訊息,但是他有華山派的眼線。
多年以前,華山劍派的勞德諾拜入師門就是受他指使,如今正是用著他的時候。
在嶽不群選擇收林平之為徒的時候,他就知道嶽不群心懷不軌,畢竟這位華山劍派掌門的那點勾當,江湖中上了年紀的誰不知道一二,也就最近愛惜起了羽毛,還搏了個“君子劍”的名頭。
前幾日他被曼陀山莊的事情所耽擱,沒有第一時間跟上華山派眾人,但是如今華山派回返之際,剛好被他撞了個正著。
是的,如今華山派一行人也在臨安城。
打探到這些訊息的蘇忘心裡的感覺很複雜,第一反應,我都沒出場你們就演到這了?
有些失落,又有些“就該如此”的釋然。
距離他上次在洛陽遇到令狐沖已經過去不短時間了,他們已經去過林家老宅並不奇怪,只是不知道如今《辟邪劍法》到底在誰手上。
他一路思索中,極為熟練的潛入萬家,萬圭與戚芳的小院子對他來說早已經熟悉得緊,推開門就看到抱頭痛哭的戚芳。
戚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