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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著調的歌聲:“十八的新娘,八十歲的郎,蒼蒼白髮對呀嘛對紅妝。鴛鴦被裡哪成雙夜,一樹梨花啊——壓海棠昂昂……”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憐花嘴角牽起一絲微笑,緩緩抬起了頭。但就是這麼一個動作,卻彷彿牽連了他所有的傷口,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

憐花忍不住再次悶哼一聲,死死咬著牙關撐住。看著面前一張藤椅上閉著眼睛陶醉哼著小曲的白髮老人,憐花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嘶啞著喉嚨開口:“喂,你處理傷口,有沒有消毒啊?”

歌聲一頓,老人突然睜來了眼睛,渾濁的眼珠中一道精光一閃而過,隨即老人笑了,臉上道道溝壑都堆積在了一起:“總算沒浪費我的藥,沒死就好啊!”

憐花艱難地挪動身子,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腳竟然被鐐銬緊緊鎖住,不由心下一沉!

憐花勉強笑了笑,看著一臉狡黠笑容的老人微弱地道:“我尿急。”

老人笑眯眯地道:“你可以往褲子裡尿。”

憐花說了兩句話,似乎已花費了所有力氣,額頭上冷汗直流。身體上劇烈的疼痛使得他幾乎再度昏厥過去,但他卻緊緊咬著牙死撐下來,他還在笑!

“呵呵……”憐花輕笑著,聲音卻依然微弱不堪。“我這麼大了,尿褲子不好吧?”

“啪!”

火光閃現,老人緩緩吐出一口煙霧,身子微微前傾,仔細看著憐花的臉道:“你知不知道,你跑我這兒來,給我帶來多大的麻煩?”

憐花已開始微微喘息:“你、你知道了?”

老人聳聳肩,道:“左耳剛走不久。”

憐花心中一驚,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冷冷地看向老人。

老人毫不畏懼地瞪著憐花道:“你這麼看我是什麼意思?怕你呀?”

憐花沉默,良久才道:“他為什麼走?”

老人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斟酌著道:“是山主的意思。左耳沒來之前,我就聯絡了山主。他說,要我先留著你的命。”

憐花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線:“先?也就是說,我仍然會死?”

老人沉默,只是狠狠吸著手中的香菸。嫋嫋煙霧遮住了他的面容,看不清他是什麼表情。

憐花心中再次湧起巨大的悲憤,他的聲音卻更加冰冷,死死盯著老人的眼睛道:“那你又是什麼意思?”

老人閃躲著憐花的目光,扭過頭道:“山主的意思,就是最大的意思,所以我沒有別的意思,對你也只能不好意思了。”

憐花深深地嘆了口氣,挪開目光道:“為什麼?總得讓我死個明白吧?”

老人突然變得煩躁起來,他擺擺手道:“你會明白的,但不是現在!山主會告訴你原因的!”

老人突然仰起頭對著一處空蕩蕩的牆角大喊道:“還不下來?”

憐花心中猛地一跳,他知道老人並不是發神經,他雖然沒有看,但他知道老人所對的那個位置一定有個攝像頭在監控著這房間裡的一舉一動。

他的心裡突然升起一絲希望,也許,自己還有一線生機!

這個老人叫老貓,是憐花在這世上唯一信得過的人。

老貓是個醫生——至少表面是這樣的,但實際上老貓卻是冥山組織在歐利聯邦的總聯絡官。

憐花是個孤兒,在十二歲之前,他一直混跡在聯邦首府盛頓市的貧民區,是一個小乞丐、小偷、小騙子。老貓發現了憐花的時候,憐花正因為一場大病而奄奄一息,躺在骯髒、惡臭的垃圾堆裡等死。老貓治好了他,並把他帶進了冥山的殺手訓練基地,憐花的命運就此轉變。

在那之後,憐花雖然很少再見到老貓,但他心裡卻一直很感激這個老人。之後外出做任務,每次他都會來到老貓的住處,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