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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隨著時間漸漸推移,冰塊已經不起作用了,他的身體變得滾燙,左耳的槍毒開始猛烈破壞他身體的血液系統,他的呼吸再次粗重、紊亂起來,一張臉也變得火紅,眼珠嚴重凸出。他的意識再度渙散,而瘋狂跳躍的心臟卻使得他連方向盤都握不穩了。

就這樣,空曠的高速路上,一輛轎車划著S,飛馳向遠方。

憐花努力保持著一絲清明,在一個小路口駛出高速路,汽車直接撞飛了收費站的防護欄,絕塵而去!

“撲哧!”

匕首深深地插入大腿裡,劇烈的疼痛使得憐花愈加模糊的意識再度集中了一點。這已經是第六刀了,他的大腿上,足足插了六刀!只有用這樣自殘的方式,他才能每每將瀕臨渙散的意識重新集中一些。

渾身上下血流不止,而粗重喘息的口中也在不斷汩汩湧出鮮血。也許,不等毒發,也會因失血嚴重過多而提前死亡吧?憐花連咬嘴唇的力氣都沒有了,但他仍死死盯著前面的方向,汽車仍在跌跌撞撞地飛馳。

這時汽車已駛進一個小鎮裡。時至午夜時分,小鎮早已陷入沉睡之中。汽車瘋狂地咆哮著左穿右插,將一棟別墅的圍欄狠狠撞翻!

“吱——砰!”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後,汽車結結實實地撞在一棵粗壯的大樹上,車尾猛地揚起,再度狠狠地跌了下去!

“嘀——”

在連續不斷的車鳴聲中,別墅前院的燈光驟然亮起,緊接著房門開啟,一個身穿睡衣的老人匆匆忙忙跑了出來。

老人狠狠拉了幾下車門,卻沒有開啟。他正要舉起手肘打算砸碎玻璃時,車鳴聲突然停了下來,隨即車門開啟,憐花從裡面直接倒了出來,老人急忙一把托住他,看到渾身浴血的憐花,老人蒼老的面容頓時大變!

在昏迷的最後一剎那,憐花只來得及對老人說出兩個字:“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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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黑色的海水咆哮著、翻滾著,狠狠拍打著岸邊深褐色的岩石。碎石崩碎迸濺,如墨海水飛濺!

憐花在漆黑的岸邊一直向前走著,不知走了多久,而前方,是濃濃的黑暗,荒涼、孤絕,彷彿永遠沒有盡頭。

憐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但他知道,這是在自己的夢中。每次用過“拜倒絕招”之後,他總是會做這樣奇怪的夢,夢裡也總會走在這片漆黑的大海邊緣。

彷彿走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前方的海面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這漩渦深不見底。漩渦將上游的海水全部拉扯進深不見底的黑洞之中,然後再狠狠丟擲!也正是因為這個漩渦,下游的海水才會那麼暴躁、翻滾。

這樣的情景憐花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以往的夢境之中也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但這次的漩渦似乎大得可怖,比三年前在動物園那次還要巨大。

黑暗延伸到了這裡,前方再也走不動了。這是憐花總結出來的經驗,因為每次他走到這裡,再往前走,不管走多久都像是在原地踏步,身邊的海中永遠都是那個漩渦。

也是根據以往的經驗,憐花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他猛地一躍,身子已經跳入了漩渦。

無盡的旋轉、拉扯,不知過了多久,憐花終於落到了漩渦底部。在夢裡,他的身子很輕,彷彿羽毛一樣,他幾乎是“飄落”到漩渦底部的。

依然是熟悉的景色,周邊是不斷旋轉、翻滾的漆黑海水,但漩渦中心卻彷彿和海水之間有一層無形的屏障一般,海水絕不會轟然倒塌下來,將他淹沒。好像這個漩渦中心,像是一個巨大的瓶子,將海水隔開,而憐花正是跌落在這個瓶子裡面。

其實每次夢中來到這個地方,憐花都有著同樣的感覺。因為仰望頭頂漩渦的出口,那高空之上如碗口般大小的光亮,正如瓶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