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驚怒來形容尼科拉公爵現在的表情,簡直就是再適合不過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白淞鎮那群刁民竟敢炸掉水道,這簡直是在老虎頭上拔毛!
讓一向養尊處優,溫文爾雅的公爵大人都忍不住爆了粗口。
“好個窮山惡水多刁民,好一個秋分山,好一個白淞鎮”
尼科拉深呼吸了兩口,將胸膛中沸騰的憤恨壓制下去,冷靜道,“傳令,立刻調動執律庭全部力量進行增援,不惜代價也要拿下白淞鎮!”
“還有,聯絡歐芙,讓她在蒸汽鳥報社中千萬不能報道水道炸燬這件事情,但要給白淞鎮的叛亂及破壞行為定義為恐怖主義,最好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充滿正義的國家領土上,正發生著一場滅絕人性的屠殺!”
“順便召集這幫平民,讓他們保衛自己的生命與財產,分批次帶出城,成為消滅叛軍的炮灰”
“公爵大人!請冷靜一下。”
幕僚連忙奉上一杯涼茶,“此時不宜動用大軍,畢竟這幫叛亂分子敢炸燬克萊門汀水道,那剩下的娜維婭水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得手了。”
尼科拉端著茶盞,心中也是一驚。
“是了!我們攻不出去了!”
“公爵大人英明!”幕僚趕緊趁此機會諫言道,“為今之計,我們只能退守伊黎耶島,防止最後一條水道被摧毀,否則斷絕糧草之後,楓丹廷必將陷入混亂。”
尼科拉臉色陰沉的點了下頭,吩咐道,“派人告訴北國銀行的那些傢伙,楓丹廷可能要出大事了,讓他們做好援助的準備,另外通知沫芒宮,想辦法將防線控制在歐庇克萊歌劇院西南端。”
“遵命!”
幕僚走後,尼科拉站在雕刻華美的落地窗前,看向外面陰沉的天空與磅礴的暴雨,臉上露出了凝重且惱怒之色。
白淞鎮與灰河的刁民,果然是流淌著叛亂者血液的後裔。
這種瘋狂又野蠻的行為,根本就和那些溫馴的平民不同!
若是等到娜維婭掌握權柄,那還了得!
楓丹廷不得被這些叛亂者後裔殺得血流成河?
一念至此,尼科拉的神色愈發陰鬱起來,目光閃爍不定。
與此同時,那維萊特在他的辦公室裡接見幾位不同尋常的客人。
他用手帕稍稍擦了擦眼角,看向從窗外徑直闖入的少年吟遊詩人及一名工人打扮的高挑女子,正想開口詢問時,又聽見門外有警衛詢問。
“那維萊特大人,一位自稱是往生堂客卿的鐘離先生,手持聯盟理事長特別通行證要見您。”
“請他進來。”
那維萊特向兩位客人道了聲歉,隨後從辦公桌後方繞出來,迎向了來人。
來人穿著一件黑棕色風衣,長辮飄飄,嘴唇抿起,眉宇間帶著一絲銳利。
那維萊特微微一愣,你們怎麼不一起從窗戶進來呢?
“冒昧登門,請最高審判官大人勿怪。”
“您客氣了,請坐。”
那維萊特將三人引入沙發上落座,又親手泡了壺茶水,這才沉默地看著面前的三人。
這三人的氣勢太過凌冽了,彷彿經歷過千百次的殺伐一般,讓人難以忽視。
而那位女工更是偉力驚人,身體周圍隱約散溢的氣息甚至讓他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威脅感,似乎只需一瞬間,自己就可能遭遇重創。
“不知三位大人造訪,有何指教?”
那維萊特話音剛落,溫迪便直接開口道,“誒嘿,沒什麼事情,凡人的事情交予凡人自己解決,我們只是過來隨便逛逛。”
“”
那維萊特沉默著,他看了看眼前的三人,又看了看窗外,最終輕咳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