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
優菈欲言又止,但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她只能呆滯的望著那具無頭的身體朝後倒去,眼角不受控制的流下淚水。
她悲傷的張大了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她感到喉嚨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就連呼吸也變得異常困難。
這個仇,我能記下嗎?
“我們不接受投降!”
特蕾莎的眼神依舊冰冷而無情,“你們所犯下所有的罪孽,那腐朽的思想,只能用鮮血來洗刷!”
話音剛落,特蕾莎立刻邁步向前,一陣兵器碰撞的響聲迴盪在城牆之上。
“不——!”
少女的尖叫聲從人群之中傳來,但特蕾莎沒有回頭看向那名突然淚崩的少女。
「要恨,就只恨我一人吧」
在舊勞倫斯家族與其他舊貴族都被清理乾淨之後,這些蒙德平民們終於冷靜了下來。
他們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現在的蒙德城中暫時沒有了「主事之人」,一時間,他們感到有些茫然與恐懼。
因為現在蒙德城仍處於危機狀態,需要儘快解決掉城外的魔物以及清理舊貴族餘孽。
但是,我們要聽誰的指揮?
蒙德的平民們皆用十分複雜的眼光看向血色大旗下的那名孤傲女人,特蕾莎身上雖然流淌著的是勞倫斯家族的血液,可在短短的一天時間內,她不僅表現出了驚人的實力,以及果敢的決斷。
還有一份對平民寬仁與包容的內心。
這種強烈的反差讓蒙德人對特蕾莎產生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她真的是勞倫斯嗎?
還有,真的能夠選擇相信她嗎?
良久的沉默之後,有老者說道:“現在誰來組織城防?如果再不做出抉擇,恐怕天黑之後,會釀出更糟糕的局面!”
蒙德的平民們遲疑了幾秒鐘,最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名正在靜靜擦拭著大劍的紅髮青年。
“嗯?”
迪盧克頭也沒抬,繼續擦拭著大劍上的鮮血,“我已經退出西風騎士團許多年了。”
眾人又將目光轉向麗莎。
“別看著我呀,我只是一介學者而已,今日能夠陪你們走這麼久,已經耗費了我相當多的體力了。”麗莎打著哈欠說道。
眾人又看向芭芭拉。
“欸!?”
芭芭拉驚訝的捂住了嘴,“西風教會從不直接參與日常管理,而且我們對於軍略一竅不通。”
“那怎麼辦?”蒙德民眾們竊竊私語。
他們都知道那些受傷的騎士們正在教堂中接受治療,短時間內肯定無法親臨指揮。
芭芭拉弱弱的說了一句:“要不這樣,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裡職位最高的,應該是西風騎士團遊擊小隊的隊長優菈。”
“不!”優菈搖了搖頭,眼睛依舊有些紅腫,“我現在腦子很亂,我想獨自靜一靜。”
說罷,優菈便獨自上前,在一堆屍體的中央拖出一具無頭的身軀,將他的衣物稍稍整理了一下之後,抱起了他的身體。
最後,她從特蕾莎身邊默默地擦肩而過,蹣跚的向蒙德城中勞倫斯家族的駐地方向走去。
其他的勞倫斯家族的少年少女們也沉默著收拾起親人的屍體,他們在臨走之際,看向特蕾莎的眼神充滿了迷茫與不解,臉上的表情除了哀傷之外,似乎還帶著一絲絲深埋在心底的仇恨。
他們非常想張嘴問些什麼,但礙於特蕾莎只是一臉冷漠,只好嘆息著跟上了優菈。
“唉…”
麗莎忍不住發出了輕微的嘆氣聲,“明明只需要順勢而為,就不用親自揹負著這份沉重的血債了。”
“她已經做出了最後的,也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