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走後,烏代直接腳下一軟,癱坐在地上,整個人都虛脫般的喘息著。
雖然早就知道此行會面臨什麼,但真正等待命運降臨的那一刻,他依舊忍不住感到害怕和恐懼。
烏代深吸了口氣,努力的壓抑住內心的躁動和焦慮,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知道,真正的考驗現在才剛剛開始。
阿扎爾還是一樣瘋瘋癲癲的,一路上都在不停的發出傻笑聲,烏代看了他一眼,不禁在心中感嘆,然後默默閉上眼睛,思索著接下來要做的事。
首先,他根本就不知道阿扎爾把實驗室遷移到哪裡去了,剛剛只是急中生智,忽悠「散兵」的。
此前他跟著塞塔蕾到教令院的地下空間看過,發現之前熟悉的環境變得十分陌生。
要不是那些運輸材料用的導軌、管道還有一些印痕在兩旁的石壁上,否則烏代會懷疑這裡以前就是個普通的地下洞窟。
看來大賢者也有秘密在瞞著他,否則他在走之前還進出過的實驗室,怎麼可能在短短几周時間內就突然人間蒸發。
他到底把實驗室搬到哪裡去了?
烏代皺著眉頭,盯著阿扎爾那蠕動的嘴唇,突然心中一動。
他湊上前去,將耳朵貼近仔細聆聽。
“嘿嘿嘿石頭好吃嘻嘻”
石頭怎麼可能好吃!?
烏代有些失望的抬起頭,看著阿扎爾在地上捧起一把黑泥,在手中搓了幾下,就要往嘴裡塞
“別吃了,這不能吃!”
烏代趕緊抓住阿扎爾的手,制止他的行為。
不過他無意中發現,阿扎爾手中捏成的‘泥餅’,有些像須彌的傳統小吃椰炭餅。
這是曾經阿扎爾最討厭的食物,又乾又硬,就像石頭一樣,外表還黑黢黢的。
可現在他執意要吃這種東西,如果不是因為精神失常的話,那剩下的就只有一種解釋。
這裡面,有著他內心最深處的執念。
“蘭巴德酒館”
烏代喃喃的說道,可轉念一想好像也不對,一個小小的酒館內怎麼可能塞得下四十米高的「正機之神」?
那這麼說的話,很有可能是和酒館老闆蘭巴德有關係。
是了應該是這樣!
曾經的蘭巴德是一位偉大的冒險家,也是一名資深水手,跟隨船隊到過蒙德、璃月,甚至跨過雷暴前往過稻妻,破開冰川抵達過至冬國。
既然是水手,那就需要航船,也就意味著,「正機之神」在奧摩斯港!?
想到這裡,烏代抑制住自己內心當中的興奮,悄悄的俯在阿扎爾的耳邊問道:“大賢者,「正機之神」是在奧摩斯港嗎?”
阿扎爾渾濁的眼中突然泛出一絲光亮,他看了一眼烏代,頓時瞳孔一縮。
“燈燈嘻嘻石頭”
雖然阿扎爾三言兩語間又恢復了瘋癲的模樣,但烏代心中已經確定了「正機之神」的位置。
那就是——奧摩斯港的燈塔。
燈塔的高度足以塞進去整個「正機之神」,烏代想著估計他離開的這幾周時間,阿扎爾應該每天晚上都在偷偷的拆卸零件,然後悄悄轉運到奧摩斯港,最後在燈塔中再度拼接起來。
不愧是老師,就這樣把一個堪比神明威力的機械,堂而皇之的放在萬眾矚目的地方。
不過說來也是,目前奧摩斯港幾乎都變成了愚人眾的地盤,那些港務官每天怨聲載道的,誰也不願意出力幹活,反正自從須彌亂了之後也沒幾條貨船過來。
燈塔,自然在晚上也沒人去點亮。
有了底氣之後,烏代也不著急了,但他還是裝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找看管他們的愚人眾士兵討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