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夜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天後的官道上。
裝滿藥材的馬車中,騰出了一個極小的空隙。
一個衣著單薄的青年躺在許多名貴藥材之上,身上,尚未乾涸的血跡說明他此前的遭遇並不簡單。
隨著馬車的晃動,藥材上的人動了動,緊接著,那藥材上的人睜開雙眼。
看著近在咫尺的馬車頂,聞著身邊傳來的濃濃藥味,他有些疑惑。
“我這是在哪兒,我還活著嗎?”青年獨語。
他欲起身一探究竟,卻感覺渾身像刀割一般疼痛!
“這是,不對,我還沒死,我竟然沒死!”青年有些激動的自語。
那晚,為了給老虎緩解壓力,他劍走偏鋒,不自量力的硬接了灰衣男子一掌。
在飛出去的瞬間,他似乎就預測自己未來的命運了。
那是一股錐心刺骨的疼痛,疼得無以復加,那一刻,他真的以為自己這短暫的一生就要這樣結束了。
沒想到,他竟然沒死。
雖然全身傷痕,可和死比起來,那又算得了什麼呢!
他強忍疼痛坐了起來,掀開馬車的簾子,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感受著生命的力量。
他忍不住伸出雙手,擁抱天空。
“活著真好。”
“咦,你醒了,”突然,旁邊傳來一個男子激動的聲音。
李雪夜微笑的看著他,看著一起訓練了兩月的同事,看著一起經歷生死存活下來的同伴。
雖然他們交際不多,可這也算生死之交了。
李雪夜的醒來再次給這支隊伍增添了一分活力。
來時二十幾人,如今只剩下了十來人回去,而且,個個都有傷在身。
幸好,狂獅及時來到,替他們擋下了生死危機,而且留給了他們十名黑甲兵,護送他們回北陽城。
醒來的李雪夜衝散了他們的一些哀傷,李雪夜成為隊伍中唯一一個坐在馬車中的幸運兒。
老虎在晚上的時候來找他,手裡拿著的是灰衣男子的戰利品。
“小子,這次,感謝你替我擋下一招,幸好你醒來得早,這東西你應該會感興趣,收下吧,回到莫府我就不好給你了。”老虎看著李雪夜笑道。
從灰衣男子身上,狂獅搜出了不少好東西,老虎只討要了兩件,那就是灰衣男子的劍和一本戰技。
戰技可是這個世界武者極為珍貴的存在。
老虎遞給李雪夜的這本名為七絕劍法的劍譜,雖是極為低階的戰技,可對於一般劍修來說,誘惑力絕對是空前的。
若將武者比喻成一個碗,那戰技的存在就會關係到這這個碗能裝多少水,打比方說,同境界中,擁有戰技的武者取勝的優勢會更大。
李雪夜沒有絲毫客氣的接過劍譜與劍,將劍譜貼身收藏。
“你小子命夠大,竟以凡人之軀硬剛了聚元境巔峰強者的一擊,換做是我,估計已經下去報道了。”老虎咧嘴笑道。
李雪夜勉為其難的笑了笑,“若是再讓自己選一次,不一定會有如此的勇氣。”
第二天傍晚,他們平安的的回到了北陽,城門外,老虎向一路護送他們而來的黑甲兵抱了抱拳。
後者並沒有跟隨他們進城,而是調轉馬頭,策馬回了青石鎮。
莫府的大門前,山伯負手站在那。
老虎率先下馬,向山伯行微微躬身,道:“山伯,有驚無險,不辱使命。”
山伯看著帶傷的老虎等人,臉色逐漸變冷,“嗯,損失不小,其餘人回去休息,老虎你和我來一趟。”
老虎恭敬的跟在山伯的後面進了莫府,其他人則回到了居住的地方。
馬車自然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