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在她下山的那一刻,就看到了她的命運,她會死。”
“至於給你看她的人生,當然不是為了讓你愧疚。”
“我只是想看看你這天外人,會如何看她。”
白老闆臉上笑呵呵的,彷彿剛剛那劍意洶湧,殺意凌然的模樣,根本不是她一般。
鄧儒知道白老闆在扯蛋。
她就是想嚇他,為靈鷲報仇。
她沒有殺他。
可能是忌憚水德星君,亦或者,真的放棄了報仇。
亦或者兩者都有。
“好了,別繃著臉了,本來就不帥,還繃著,更木頭了。”
“一千一百萬靈石我拿走了,剩下的,小丫頭的遺物,你自己做主吧,人是你殺的,她的遺物自然就是你的了。”
白老闆拿了幾個裝靈石的乾坤袋,掂了掂。
嗯,令人安心的重量。
其實乾坤袋是掂不出裡面裝了多少的東西的。
掂乾坤袋,純粹是白老闆的習慣。
白老闆就這樣掂著乾坤袋,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暗室,只留下鄧儒站在原地。
“.......嘖,早知道應該化妝成老頭的。”
鄧儒摸著自己的臉,吐槽了一句。
普通臉太大眾化了,還是容易被吐槽。
化妝成老頭就不一樣了,誰都得喊一聲老逼登,不對,老人家。
香火化妝是真挺牛的,連飛昇境大能都看不出來。
鄧儒走到留影石前。
將留影石播放的畫面掐斷。
這掐斷的,也是那叫靈鷲真人的丫頭的一生。
還附帶著靈鷲老祖的一生。
二人在這片地帶攪動風雲上千年。
可到頭來,卻只有這一方暗室,一顆小小的留影石。
見證著他們的一生。
人這一生,忙忙碌碌的,又為的是什麼呢?
長生麼?
可他們得到長生了麼?
沒有。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她是在告訴我,每殺一個人,就會為一個故事畫上句號麼?”
“他們努力寫了那麼多年的故事,咔嚓,沒了。”
鄧儒突然有些明白了白老闆給他看這留影石的目的。
她不一定是不要他濫殺。
也不一定是要他不殺人。
而是想讓他殺人的時候,多想一下?
也或許並不是這樣,白老闆不像這般勸人放下屠刀的聖母。
她更像個別人打仗她賣槍的軍火販子、
他不清楚。
或許,她只是單純的告訴他。
哪怕只是在他鄧儒生命中短暫出現的路人甲。
也曾擁有他們自己的故事。
鄧儒能想象得到,當年的小乞丐和少女在白記商行求得功法後,來到此地建設宗門時候的喜悅,那雙方眼裡洶湧的愛意,和暢享未來的美好。
或許這靈鷲宗一磚一瓦,都是他們親手壘起來的。
每個人都是自己生命的主角。
他鄧儒也是。
“他們的故事被我親手畫上了句號,我呢?我的人生也會被人畫上句號麼?”
“也許會,但,我會讓這一個句號,慢一點畫上,最不濟,這個句號,必須由我親手畫上。”
“不能歇息,必須繼續擴張變強,劉寄奴先前給了我一卷卷軸,說是天道的東西.......”
鄧儒這時才有空,將劉寄奴遞給他的卷軸從乾坤袋中拿出來。
只是剛一看到卷軸上的三個字,他整個人就差點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