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
別說百鬼了,就是個鬼腿兒都看不見。
青山村如同往常一般安詳。
“事出反常必有妖。”
邪修青年呢喃著。
他覺得有鬼。
但他此刻不敢去檢視。
畢竟,一百個百日築基境界的鬼魂。
他就是三頭六臂,也打不過。
只能等待明天再看一看。
就在邪修青年準備轉身找個地方睡覺的時候。
忽的一個大錘向著他的頭顱擊打而下。
“甘霖娘!”
青年眼睛瞪得老大,口中只來得及吐出一句髒話,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沒有一絲的猶豫,痛快的暈了過去。
青年根本沒有想到,在這山村中,居然有人能夠偷襲他。
畢竟,青山村他是來過的,這裡有沒有修行者,他清楚。
有,但是那些妖修和修士,不需要偷襲就能弄死他。
而且,那些妖修和修士,離青山村遠得十萬八千里,根本不會管青山村的事情。
也正因此,青年並未防備。
“頭頭,這妖魔被我們打暈了,怎麼辦?”
一個水妖詢問著身形跟他比起來矮小了一大截的青鱗。
“捆起來,等老爺發落。”
青鱗指著青年說道。
“是!老大!”
十二個水妖應下,拿著藤蔓做的繩子向著昏倒的青年靠近。
很快,青年便被十二水妖五花大綁,捆成了一個大粽子,嘴巴里面還塞著一團泥巴和著青草捏成的糰子。
......
青山村。
一間破舊的茅草屋中。
一個蒼老的老人虛弱的躺在床上。
本就蒼老的面容此刻更顯得慘白。
“二狗啊......爹冷。”
老人顫顫巍巍的伸出手,蒼老,滿是皸裂的手掌握著二狗粗糙的大手。
“爹,不冷,不冷。”
名為二狗的漢子忍著眼角的淚,不讓它落下來。
他握著自己親爹的手掌,試圖用自己的滾熱的掌溫,讓父親冰冷的手掌暖和一些。
他記得,在小時候,他生病了,那時還沒蒼老的父親,就是這樣用兩隻手為他暖著冰冷的手腳。
只是如今,父親還是父親,孩子還是孩子。
可位置,卻是互換了。
“二狗啊.....”
老者艱難的翻過身,望著自己的孩子,伸出手為二狗擦去眼角的淚水,動作緩慢。
“爹,我在,我在,是孩兒無能,請不來星君為您治病,孩兒無能啊。”
二狗這渾身黝黑的漢子止不住的哭泣著。
村正他固執的不肯向著鄧儒道歉。
村正有錯嘛?
村正為了村民不被第二次欺騙,自然沒錯。
那鄧儒呢?村正不向他道歉,他便不救青山村。
他有錯嗎?
作為一個有修為的人,願意救凡人,已經是莫大的慈悲了。
二狗自己也清楚這一點,他沒有怪鄧儒見死不救。
鄧儒只是讓懷疑他的村正過來道個歉,這根本挑不出毛病。
雙方都沒做錯。
二狗也知道,兩方都沒有錯。
可....他的老爹,又做錯了什麼呢?
他老爹....也沒錯啊。
二狗知道,怪不得任何人,如果非要怪,只能怪他,無能。
怪他不是修士,救不好自己的父親。
怪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