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浪滔滔，風氣流轉。

齊天妖帝施展神通咫尺天涯，連日裡在混沌世界海里趕路，護體法衣早已換了一身。

“何方道友，可否一現。”

齊天妖帝忽然停滯不前，嘴上說著客套話，眼神卻冰冷的盯著某處浪濤翻湧之地。

無盡世界水珠幻起幻滅的景象，彷彿在他眼中是為虛妄，看到了不一樣的本質。

一位矮小老倌手持玉質龍頭柺杖，撫須現身道：“慚愧，老拙也是感應某處因果聚集之地，此番多有冒昧。”

齊天妖帝眯著眼睛，一路橫跨萬千位面，他總是感覺身上有一種若有若無的窺視感。

他故意露出好幾處破綻，等著暗中的魚兒上鉤，可惜彷彿被老倌有所察覺。

“貧道悟空，不如結伴而行，一同謀劃造化。”

齊天妖帝躬身施禮，又是賣弄一次極為顯眼的破綻，名諱更是更名之前的。

矮小老倌連忙避開這一拜，同為聖人境界，他可不敢託大受此禮節。

老倌沉吟片刻，此言正中老者心意，趕忙點頭應下：“一路行來，老拙察覺，此番因果匯聚之地，無數同道之念匯聚。”

“結伴同行，也好。”

齊天妖帝微微頷首，揮袖彈出一抹清光，氤氳清光迎風而長，一同護住老倌和己身。

正在對抗混沌世界海罡風和世界之力的老倌，欣然接受齊天妖帝的好意，一路上又是一番闊談。

“老拙名為土地。”

齊天妖帝眼神一愣，似乎是回憶起什麼，若有所思，繼續前行。

土地，刻板印象裡下界香火一灶神。

人非土不立，非谷不食。

修成聖人，穿梭混沌世界海的土地公公卻堪稱駭人。

在孫悟道凡人記憶裡，對此人倒是有些印象。

《先天原始土地寶卷》一書曾記錄過某位大鬧天宮的土地公公。

龍首柺杖化作漫天拐雨，打得左右天蓬，四大天王，二十八宿、九曜星官，數十萬天兵抱頭鼠竄。

土地搖身一抖，無邊無際，超過三千世界，上撐三十三天，下駐十八層地獄。

令奉命前來的另一位孫悟空和通天大聖都是急的抓耳撓腮。

真要說起來，這位功德福緣正神，也是一位開天之初孕育的先天神聖，跟腳極為不凡，與元始天尊同出一道本源。

想到這裡，齊天妖帝看了眼土地公的龍首玉拐，面露思索。

果不其然有一股淡淡的熟悉感。

孫悟道摩挲著衣袖裡的‘指路’工具枯骨玉盤，露出一抹笑容。

‘心胸寬廣’的齊天妖帝，對於調戲另一個位面同位體孫悟空的人，可不會抱有多大的好感。

隨著兩人的前行，一方方光怪陸離的世界畫面，如走馬觀燈一樣迅速掠過。

與此同時，周圍晦澀莫名交織在一起的聖人氣機，將哈里斯位面附近的混沌界海籠罩。

一位位心懷各異的聖人們齊聚於此。

有悠哉悠哉漫步虛空，鶴髮童顏，福星之相的富態聖人，令人心生好感。

有大步疾行，渾身透露著森林殺機的魔道聖人，眼神詭譎盯著來來往往的同道。

也有像齊天妖帝和土地結伴而行的諸多聖人們，一眼望去，當真是尋法聞道大世的盛況。

齊天妖帝和土地見此，也只好加快腳步，直奔傳播著哈里斯位面資訊的廣播地——三體多元宇宙位面。

……

興許是無數位聖人念頭交匯的原因，一直遮蔽著三體多元宇宙田園時代文明的【逆模因】屏障不堪重負。

在某一刻轟然崩塌。

“怎麼回事，頭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