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的治療持續了整整兩個月才將雪身體裡的傷勢全部修復如初,那些早已破損的器官在治療能力的作用下被一一換成新的,她現在猶如新生。
在白期待的注視下,坐在床邊準備嘗試著站起來的雪倒緊張起來了。
“哥哥,你這麼看,我好緊張。”
兩個月的相處,雪和白早已開始以兄妹相稱。
兩人年紀本來就差了三歲,白的個子也比雪要高上半個頭,頭髮眼睛是一樣的顏色,白的長相偏柔美,雪的長相則要偏英氣一些。
雖然氣質上差距有點大,但乍一看,那一模一樣的頭髮劉海,以及那差不多長度的黑髮,“白”和“雪”這如此相像的單字名,都會讓人覺得是兄妹。
“別緊張。”白的臉上浮現出柔和笑意:“需要我幫忙嗎?”
雪扭著脖子傲嬌道:“哼,那我才不要,我自己可以的。”
她說完,便將許久沒有活動過的雙腳往鞋子裡放,接著又小心攙扶著一旁的桌面以作支撐,動作緩慢但平穩的站起來。
雪原先的雙腿因為從高處摔落外加凍傷後已經全部壞死了,現在的腿是這段時間小紅給她創造出來的新腿,就和新生兒初學走路一樣,這雙新生的腿看似和以前的沒什麼不一樣,但依舊讓雪察覺到了困擾。
她能感覺到雙腿的存在,但這兩條腿卻是那麼的無力和痠軟,和她的身體十分不匹配,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一樣,她稍有不慎,腳心就會被不存在的刀尖戳穿,感到一陣刺痛。
細密的汗珠從她的額頭上冒出來,窗外還在紛紛揚揚的下著大雪,衣著單薄的雪卻愣是出了一身汗,她的臉頰也逐漸變紅,臉上露出一種近乎於隱忍的表情——她在竭力的忍著痛,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
桌面上站著的三張小紙人也都緊張的盯著她看,生怕她會一不小心摔下去。
但雪硬是咬著牙堅持下來了。
“能行麼?看起來好辛苦,要不休息會兒?”小藍滿眼的擔憂。
“你必須要堅持。”小紅這麼說道:“新生的腿需要適應你的身體,和你身體融為一體,你越不動,它的適應能力就會越差,到了後面,就更難再適應了。”
正巧這個時候白看不下去了,他看見雪白皙的額頭上滾落的汗珠,心疼的不行。
想要上前攙扶她:“我來幫你——”
“我可以。”
雪一句話回答了兩邊人關心的話,同時,她也巧妙的避開了白伸過來的雙手。
這是她的雙腿,她要重拾記憶要重新回到原來的模樣,第一件需要克服的難關就是自己的新生雙腿,自己的事情就應該要自己完成,若是不踏過去這道坎,她什麼時候才能衝破桎梏恢復記憶呢?
白看出她的堅持,只能壓下心中的焦慮和心疼,勉強點了點頭:“好,我相信你,但我會一直在這裡,你需要幫助就叫我,好嗎?”
“好。”雪抬起頭,散亂在額角的頭髮遮住了她小半張臉,但她嘴角的笑容卻依舊露在了白的面前:“我會的,你放心吧哥哥,我肯定沒問題!”
空氣瞬間靜謐下來,是白在刻意收斂著自己略微急促的呼吸聲。他實在是過於擔心雪,兩個月沒沾地的人這會兒無論如何都難以堅持下來,他不想看見才七歲大的雪就遭受這般痛苦的經歷。
但雪的堅持也讓他明白,這是對方願意為之付出的事情,他應該學會尊重,學會信任。兄妹間的相處就該是如此,他在施以一定保護的情況下,給予對方最大程度的自由。只有這樣,雪才可以恢復如初。
雪輕而緩慢的朝前走著,穿過桌面,她的手摸索著抓住牆壁上的窗簷,窗外的溫度透過窗簷傳遞到她的手上,冰冰涼涼的觸感卻依舊沒將她心頭那股因疼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