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醫療室,單人病房。
卡卡西坐在病床上,身上穿著條紋病號服,半倚在枕頭邊,左手手臂和右腿上都纏著石膏,但他是一個勤奮好學的孩子,右手還捏著一本書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
佑香跟在松翡身後進門時,看到這一幕嘴角還抽了抽。
“這就是你和我說的重傷?”
松翡在過來的路上已經將情況大致和佑香說明了:大概意思就是暗部派人去追人,追著追著卡卡西就受傷了,後來宇智波止水和一個目前松翡不想透露姓名的人對上了,然後就死了。
事情聽上去簡單,是千手鬆翡略過了大部分的事實:例如團藏為什麼要殺止水,無非就是不想放過宇智波一族發動政變的好機會,想趁此機會剝奪大量的寫輪眼,還有……他早就覬覦宇智波止水的寫輪眼已久,定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再例如,宇智波止水死時,宇智波鼬也在,止水的身體落入懸崖之中,再也尋找不到,屍骨無存。
佑香在聽到這些事情之時就立馬嚴肅的讓佐助先行回家,如果哥哥在的話就儘量將哥哥控制住,她會在看望完卡卡西后就回家。
佐助第一時間就是不同意,他本來就對千手鬆翡這人頗有微詞,如今看到對方都找到學校來了更是生氣,完全不允許佑香一個人跟著千手鬆翡走。
但若是佐助在,千手鬆翡就壓根不會說別的事情,恐怕連卡卡西怎麼受傷的都不會說,佑香只能勸了半天,好不容易把佐助給哄走了。
“這還不重麼?”卡卡西淡淡抬眸,掃了佑香一眼,還抬了抬自己的胳膊,慢吞吞的說:“都打上石膏了。”
這番話打斷了佑香的思緒,她索性不再往下想,坐在卡卡西的床邊抬手就往他的胳膊上戳,石膏堅硬頑固,指尖戳上去的觸感硬硬的,和今天鳴人手上綁著的差不多。
“嘶!”
傷口猝不及防被按住,那還沒完全癒合的傷差點再次裂開。
卡卡西倒吸一口氣,轉頭看著佑香那隻胡亂動作的手:“你做什麼!”
“沒什麼。”佑香無所謂般聳聳肩:“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受傷了。”
松翡看了眼佑香,滿眼的無奈:“你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這句話並不是疑問的語氣,而是篤定的語氣。他篤定佑香此番作為就是因為不相信他所說的話才這樣,不然怎麼會去想要檢視卡卡西的傷口?
人都已經到醫療室來了,如果沒有受傷,卡卡西怎麼可能躺在病床上僵硬著不動?
明明是一目瞭然的事實,可佑香偏偏還要去印證……
這不就是不相信?
“我相信啊。”佑香抬眸,面無表情的掃過他,語氣也很是平淡:“我只是不想相信罷了,你也懂的,人有時候就喜歡自欺欺人。”
卡卡西聞言一怔,轉過頭來將佑香仔細打量了一遍,發現那雙平靜如水的眼眸中並沒有想象中的慌亂與悲傷之後,他愣了一下。
“你…宇智波止水和你的關係不是挺好麼?”
千手鬆翡和旗木卡卡西也是糾結了很久,最終才決定將這件事情告訴佑香的。
佑香年紀不小了,她完全明白死亡的意義,況且宇智波止水的死亡也算是一個契機,一個將佑香從小孩帶入到成人世界的契機。
不得不說,身邊親近的人死亡會加速人的成長,讓小孩一夜之間成為大人。
還真是魔力。
而如果他倆選擇不說,或許宇智波鼬根本不會把這件事情告知佑香和佐助,依照宇智波鼬的性格……會將止水已死這件事情瞞的很緊,直到那件事情的到來。
松翡出於私心,想要提前將這件事情告訴佑香……沒準,萬一佑香自己悟出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