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付自安躍上坊門梁,又把苗蛾給“拿”了下來。她倒也是個皮實的,坐在坊門上哭哭啼啼。被拎下來之後,臉上就能擠出笑容了。
跪著給付自安磕了半天的頭,訴說自己如何愚鈍,還以為是給坊民謀福利的好事,結果其實是被歹人利用。
付自安懶得跟她計較,只讓她起身去找眼生的人。
蟑螂這種東西,你看見一隻,它一家老小就都在了。
好在,是坊裡的人管坊裡的事。一邊疏散著人,一邊就讓惡人和苗蛾這種事婆,去把不認識的人挑出來。他們都不認識的,大機率就沒人認識。
不多時,就找出了兩個坊外人,還有那三個剛剛在後面推擠的,也是坊外的人。
一共五個,都是些軟骨頭,被付自安瞪一眼就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了。自己是如何被那中年男子收買,被安排幹些什麼,有沒有同黨之類。也沒有漏網的,倒是免得南客齡出手了。
這時候,坊民其實都沒走遠,就圍在巷子口看著熱鬧呢。
付自安指著跪在巷子裡的細作,對坊民道:“你們自己看看,這麼多的奸細!他們都是拿了錢來鬧事的。你們都沒拿到錢,還跟著來鬧,蠢!!”
說著,付自安瞪向苗蛾,她也是羞愧的跪了下去。
“算你老實,沒有拿錢。否則……哼!”付自安一聲冷哼,苗蛾嚇的匍匐在地。
“我生平最恨奸細!我告訴你們,如果是坊里人敢拿外面的錢來禍害坊裡!我必讓他生死兩難!”付自安高聲問道:“你們說,這些傢伙怎麼處理!?”
“打死!打死他們!!”巷子裡的坊民高呼。
付自安點點頭,對惡人們道:“打!往死裡打,打完扔出去!以後不論內外,只要是奸細都是這個下場!”
等惡人們一擁而上,付自安把康勁叫到身邊交代了幾句,便帶著劉彥走了。
……
到了中午,緝事的差役派人來心雨堂稟報,對那中年男子的搜魂已經完成了。毫不意外的,幕後主使他也不知道。
那人名叫周松,祖上也是出過學修的。念過書,通曉律法。運河對面的安和坊人,是個刁健訟棍。
所謂訟棍就是吹毛求疵、挑唆訟事、顛倒黑白,讓人去打些民事官司然後從中牟利的人。今天他來帶頭鬧事,可以算是專業對口。
幾天前,付自安頒佈衛生管理辦法。他就被一個人請到了安和坊街市上的青樓裡,花天酒地的快活了一番。然後又塞給他不少錢,希望他能在昭義坊弄點事出來。
對於給他錢的人是什麼人,他只知道對方是行商,其它的一概不知。現在那人,肯定也是不知去向了。
其實到底是什麼人,明眼人都知道,就連那周松都能猜得出來。只是沒有確鑿的證據,便沒法在明面上查辦而已。
……
當然了,很多事情也不需要證據。巖君在國朝縱橫多年,不樹敵是不可能的。但這些敵人之中,這麼卑鄙無恥、下作不堪的,便只有那麼一家,韓家!
於是乎,一些傳聞便在整個西城流傳。
畢竟也是打死了五個,搜魂死了一個的事情,已經有資格成為所有人茶餘飯後的話題了。在付自安的有心控制之下,事情便是指名道姓的指向了韓家。
都在說,韓家收買訟棍,令其去付自安任坊正的昭義坊煽動民怨鬧事。然後被付自安把人抓住給打死了!
其中也參雜著付自安如何蠻橫不講道理,出手如何狠辣。說他動不動就把人全身骨頭敲碎,當做布娃娃在街上踢著玩之云云。
坊間傳的言之鑿鑿。還說被付自安發現了,誰拿了韓家的錢鬧事搗亂,必會被他剝皮抽筋不得好死。
當然,傳的更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