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爺……”
進忠有些為難道:
“江太醫已經……”
在皇帝炯炯逼人的目光下,進忠艱難地吐露出了這句話。
而經過他的提醒,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腦的皇帝也終於想起了這件事。
他眉頭緊蹙,森冷的目光幽幽地落在瞭如懿的身上。
“皇上可是找不出證據?”
如懿似已篤定皇帝只是在任性,她看向皇帝的眼神猶如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隱約間還帶著幾分壓迫,好像她就是最正確的那個人,而皇帝不過是她的一個手下,不論對方說什麼,都不需要在意的那種。
“既然皇上無話可說,那便聽一聽嬪妾的話吧。”
她這句話聽上去是在徵詢皇帝的意見,但語氣平緩中又帶著幾分肯定,彷彿絲毫沒有給皇帝選擇的餘地一般,聽的人心頭火大。
季瑤冷笑。
“嫻嬪真是好大的派頭,這知道的說你是皇上的妃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位太妃娘娘來了,手握孝道,逼迫著萬歲爺必須得聽你的話,不聽就是不孝呢。”
見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不過和皇帝那平靜中又帶著幾分釋然的眼神不同,如懿和海蘭的目光就有種惡狠狠,好像要從她身上撕下一塊肉般的感覺了。
季瑤對此直接選擇了視而不見。
“皇上既然敢說這話,那就是掌握了決定性的證據,只不過礙於五阿哥的面子,不好將此事公之於眾罷了,嫻嬪若真是想為了海貴人和五阿哥好,而不是拿著他們倆作伐,跟萬歲爺鬥氣兒,還是不要再追問的好。”
她語氣意味深長道:
“畢竟人啊,難得糊塗嘛,將所有的事都擺在明面上,或許對大家都沒有什麼好處,你說我說的對嗎?海貴人?”
海蘭聽了,倉惶的目光下意識地望向了皇帝,見他不言不語,竟是直接預設了季瑤的話,海蘭懸著的那顆心到底還是死了。
她知道,她和江與彬合謀,在孕期自行服用硃砂,最終導致五阿哥出生後就體弱的事,真的已經被皇帝知道了。
想到這兒,她臉色頹敗,竟是失了力氣,只能伏在地上,艱難地喘息著。
可惜她明白了,如懿卻還不明白。
只見她一臉茫然,看向皇帝和季瑤的眼神裡透露著滿滿的無辜,似是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一般,亦或是明白了,但是為了凸顯此事和她無關,並非她指使著海蘭做下的這件事,所以故作無知,這樣就能將自己從這件事中扒拉出來。
“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啊?海蘭,你也別怕,咱們沒做過的事就是沒做過,任別人說出去大天,咱們也是沒做過。”
說完,如懿的眼神飛快轉移,從緊盯在季瑤的身上,一下子就變成落在皇帝的身上了,語氣略顯強硬,聽上去不像是在撒嬌,反而有點‘你最好識相點,趁我給你臺階的時候趕緊下,不要給臉不要’的意思。
“皇上若是真有什麼證據,那就趕緊拿出來,要是沒有,也不必讓寧貴妃說些模稜兩可的話,趕緊讓海蘭回去休息便是。”
皇帝被她理直氣壯的話語給氣笑了。
“如懿啊……”
他語帶嘆息道:
“你不會真以為朕只有江與彬一個證人,失了他就沒辦法給海蘭定罪了吧?”
如懿皺眉。
她似是有些不解皇帝這句話是因何而來,但是面對她此刻的茫然與無辜,皇帝的表情顯得格外冷硬。
“去將惢心喚來。”
他沉聲吩咐道:
“惢心曾陪著嫻嬪去了冷宮,又與江與彬藏有私情,江與彬與海蘭曾經在暗地裡做過什麼事,別人不知道,惢心不可能不清楚,去將她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