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聽了,面色陰沉。
他不敢賭金玉妍真的沒有下手。
畢竟白蕊姬自打那次生出來了一個‘怪胎’後,她在他這裡就已經失寵了。
之後她又落下了一個流血不止的毛病。
如今更是命不久矣。
她自己也知道,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得到恩寵了。
故而在這後宮裡,誰得寵,誰失寵,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說她看金玉妍不順眼,想要將她拉下來,就連皇帝都不相信這個理由。
以此來進行推測,那她說的話無疑就是事實。
不管金玉妍本人是否知道,但她身邊那個叫做貞淑的宮女一定有問題。
“將嘉妃還有她身邊那個叫做貞淑的宮女一併叫過來。”
他沉著臉,對進忠說道。
進忠連忙應下他的吩咐,轉身叫來進保,讓他帶著人去辦事。
就在此時,進忠耳朵一動,便聽到了從裡間傳出來的嘈雜聲。
發生了什麼事?
不會是皇后娘娘……?
他心裡一緊,連忙快步走了回去,就見從裡面忽然快步走出來了一個人,直直地跪在了皇帝的腳邊。
“皇上,皇后娘娘醒了!”
說話間,皇帝終於看清楚對方是誰了。
是蓮心啊。
他在心裡暗忖道,與此同時,大腦也終於反應過來她都說了些什麼。
“你說皇后醒了?!”
皇帝的臉上立時露出了喜悅的表情,都等不及蓮心的回答,直接長腿一邁,步入了裡間。
白蕊姬見此,知道皇帝恐怕顧不得她了,便自顧自地站了起來,跟在他身後,同樣慢步走進了裡間。
蓮心倒是有些著急。
她已經知道素練險些被金玉妍派去的人斬草除根的事了。
雖然不知道這事到底是真是假,可作為一個同樣清楚素練揹著富察琅嬅都做過什麼事的人,蓮心自然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了。
如果這真是金玉妍下令,讓人斬草除根的呢?
富察琅嬅的身體眼瞅著就不行了。
如今她還是她身邊的大宮女,可是等到富察琅嬅走後,她不就跟素練一樣,都是一個任人宰割的物件了嗎?
蓮心摸不準金玉妍的想法,她也很少和金玉妍接觸,所以她自然更加害怕,擔心金玉妍會為了以防萬一,就對她痛下殺手。
因此最好的辦法便是將她徹底打入冷宮,讓她再也沒有辦法出來害人。
想到這兒,蓮心當然著急,在富察琅嬅終於說起這件事時,她再也剋制不住自己內心裡的擔憂,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皇帝和富察琅嬅的面前。
白蕊姬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腳步下意識的往邊上走了走,錯開了皇帝掃過來的視線。
“蓮心?”皇帝的眼裡閃過一抹疑惑,不過很快那抹疑惑就被懷疑所覆蓋,“你曾經和素練同為皇后心腹,同吃同住多年,可是知道些什麼?”
“回萬歲爺的話,奴婢……奴婢……”她跪下後,大腦突然有些空白,好在皇帝和富察琅嬅都沒有催促,這才給蓮心組織語言的機會,“奴婢有事稟報,是關於嘉妃娘娘和素練的。”
皇帝和富察琅嬅對視了一眼,富察琅嬅果斷收起了眼裡故意裝出來的悲慼,轉而低聲向皇帝請示道:
“皇上……”可要屏去左右?
皇帝沒有回話,卻是朝身邊的人看了一眼。
進忠立刻明白了他意思,帶著人退了下去。
白蕊姬倒是沒動。
而且不僅沒動,她還大膽的走近了幾步,自己給自己尋了個矮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