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瑟的神情變得有些晦暗不明。
她靜靜的看著季瑤,彷彿在看什麼怪物一般,也是這時,璟瑟才發現自己一點兒也不瞭解季瑤。
她不懂,明明她只比自己大一歲,為什麼會思考這些問題。
“你也會有不甘嗎?”
不然為什麼會考慮這些問題呢?
璟瑟低喃道,卻見季瑤輕笑一聲,並沒有回覆,而是直接將問題反問了回來。
“你難道不會嗎?”
她當然會。
璟瑟無法否認,畢竟剛剛她確實心動了,可是……
“我已是這宮裡最尊貴的人之一了。”
她是皇帝名下唯一的一名嫡公主。
若論尊貴,除了皇帝、太后和皇后之外,沒人能尊貴過她。
而璟瑟的身份也確定了她想要往上走,就只能是坐上那個至尊的位置,至於‘皇后’和‘太后’,這都與她無緣,她也不可能以‘公主’之尊,坐到‘皇后’或‘太后’的位置上去。
但是‘皇帝’這個位置……
璟瑟不覺得自己對抗得了世俗觀念,也不覺得自己能在如今這個大環境下,可以以女子之身順利登基。
“我覺得如今這樣就挺好的。”
這句話,她既是在回答季瑤的反問,也同樣是在安撫自己那顆因為季瑤的話而躁動起來的心。
可是很快,璟瑟就不這樣想了。
她一直以為自己在皇帝的心裡應該是子女中最特殊的一個。
也是因為如此,所以當她無意間得知了皇帝的打算,知曉他想將自己嫁到科爾沁時,璟瑟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過當她確定這個訊息確有此事時,璟瑟
“皇額娘,兒臣不想嫁!”
她滿臉抗拒地站在富察琅嬅面前,眼中盡是決絕。
富察琅嬅也不希望自己這個唯一活下來的女兒遠嫁蒙古,便安慰她道:
“放心,有額娘在,額娘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而且這宮裡除了你之外,還有一位嫡出公主沒有嫁人呢,她比你年紀大,輩分又高,就算是嫁,那也應該是她先嫁才對,哪兒有讓小輩兒頂頭的道理。”
可是話雖如此,富察琅嬅也知道,想讓恆媞長公主遠嫁蒙古,太后那關恐怕不會好過。
果然。
她上午才剛安慰了璟瑟,晚上,富察琅嬅就被太后派人請到了慈寧宮。
“這麼晚還召你過來,是有件東西想給你。”
太后一臉慈祥的笑容,彷彿自己真的只是為了送給富察琅嬅一件東西,這才大晚上的叫她過來。
可惜富察琅嬅早就洞悉了她的打算,完全不吃她那一套。
“兒臣身體欠安,未能晨昏定省,已是禮數不周,哪兒還敢受皇額孃的東西。”
她輕輕一笑,根本沒有讓人接過禮盒的打算。
太后見此,心知她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想法,可不到最後,太后到底是不死心,便說起了當年為皇帝挑選嫡福晉時的風波,想要藉此逼迫富察琅嬅,讓她主動後退一步,將璟瑟嫁到蒙古去。
“你是哀家親自挑選的兒媳,何必如此客氣?”
若沒有我,你可當不了這個皇后,所以你如今真的要恩將仇報,讓我僅剩的這個女兒也離我而去嗎?
“這是哀家當年被封為貴妃時,先帝賞賜的珍珠領約,瞧瞧,這珍珠顆顆圓潤,可以說是難得的佳品,如今璟瑟年紀也大了,哀家這東西,就當做是給她添妝了吧,哀家知道你素來節儉,不過這東西好歹也是我這個做瑪嬤的一片心意,你也不能拒絕啊。”
太后的臉上雖然掛著笑,但眼底卻滿是冰冷,看向富察琅嬅的目光中也帶著陰森之意,顯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