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月後。
年滿三十五的富察琅嬅,時隔多年,再度被齊汝診出了喜脈。
當時季瑤正在長春宮裡的書房核對著各宮開銷,聽到這則訊息,季瑤和畫屏對視了一眼,知道距離自己獨當一面的時候不遠了。
“走吧,剛巧今天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咱們也該去祝賀一下皇后娘娘了。”
她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桌子,將那些已經處理完,需要拿去給富察琅嬅彙報的東西通通交給了畫屏。
畫屏反手遞給了後她半步的菱香,自己親手扶起了季瑤。
“主子慢些。”
她引著她邁過了臺階,朝著正殿走去。
季瑤一見,便知道她這是有話要說,配合她,將自己的耳朵不著痕跡地湊到了畫屏那邊。
“奴婢瞧著,齊太醫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畫屏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語,不過剛剛落下,便引來了季瑤的眼神。
‘確定?’
‘確定。’
兩人在一瞬間交換了個眼神。
“本宮知道了。”
季瑤低聲回道。
果然不出她所料。
再次懷上孩子,對富察琅嬅的負擔很重,若想平安誕下孩子,她恐怕需要燒艾保胎才行。
那宮務勢必需要旁人接手,之前就已經在皇帝的默許下接觸宮務的季瑤算一個,剩下的,恐怕就是嫻妃了。
季瑤想著,腳步沒停,很快便走到了富察琅嬅的寢宮。
此時,富察夫人還沒有離開長春宮。
季瑤被富察琅嬅請進去的時候,剛巧看到她也坐在上首,正一臉嚴肅地打量著季瑤。
“竟是臣妾來的不巧,打擾了皇后娘娘和富察夫人。”
季瑤先是向富察琅嬅行了個撫鬢禮,在得到了對方的允許後這才起身,對著富察夫人一臉笑意地說道。
富察夫人沒有絲毫起身行禮打算,甚至在季瑤給富察琅嬅行禮時,她也沒有任何避讓的舉動,就那樣端坐在上首,看著季瑤。
不過她再是不恭敬,看在富察琅嬅的面子上,季瑤也只能挑挑眉,放過了此事。
好在富察琅嬅也看出了兩人之間那莫名不和的氣場,對著自家額娘勾了勾唇角,低聲道:
“額娘先回去吧,寧妃過來,恐怕是有些事情需要向本宮彙報,額娘在這裡不太方便,便先回去吧,本宮回頭再找人去請額娘入宮。”
富察夫人皺皺眉,她也看到了季瑤身後跟著的宮女,懷裡抱著一厚摞的冊子,恐怕確確實實是有事要向富察琅嬅彙報。
只是她今日來,不僅是為了富察琅嬅的事,還為了素練出宮一事,如今話還沒有說呢,季瑤就來了,也就難怪她會對季瑤撂臉子了。
可是今日不說,又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尤其富察琅嬅現在懷孕了,這一胎的重要性,不消說,大家也都知道,故而富察夫人便想借著這個機會,讓素練重新回到富察琅嬅的身邊,這樣她也好放心。
畢竟……
她瞥了一眼已經在富察琅嬅的示意下落座的季瑤,小聲的哼了一下。
“娘娘,您這一胎尤為重要,這勞心費神的事情肯定是不能再做了,只是處理宮務畢竟是您作為皇后的職責,若是貿然交給其他人,恐怕……不妥吧?”
她的話讓富察琅嬅一怔,下意識地望向了季瑤。
果然,原本還垂眸淺笑的季瑤,一聽有人要將她到手的權利拿回去,立刻抬眸望了過來。
那目光如有實質,直直地落在了富察琅嬅的身上,讓她下意識地輕咳了一聲。
“那依額孃的意思,本宮應該如何處理?”
她到底還是給自家額娘留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