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宮。
璟瑟正在和皇帝訴說著皇后生產時的驚險。
“皇阿瑪您都不知道,皇額娘生產那日疼得怕人,可她只顧弟弟,一點兒都不顧自己,這長春宮裡的人也是,見皇額娘這樣,一個個的都沒了主意,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所幸寧妃娘娘提前安排好了一切,這才讓皇額娘平安生產。”
經歷了這幾個月的相處,又有季瑤的特意接近,璟瑟和季瑤的關係親近了許多。
再加上在富察琅嬅懷孕期間,季瑤確實盡心盡力,別說她了,便是一開始還對季瑤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富察夫人,如今看到季瑤,都會客客氣氣的喚上一聲“寧妃娘娘安”了。
璟瑟本就生活在宮裡,看到的自然更多了,也知她對富察琅嬅的用心,故而在自家阿瑪面前,毫不吝嗇對她的稱讚。
富察琅嬅知道,季瑤之所以會如此上心,其實和她並無關係,只是為了拿穩手中的權利,因此不能讓她出事罷了。
但是見璟瑟主動提及了這件事,她又不得不順著她的話,表揚季瑤一番。
“是啊,別看寧妃年紀小,但辦起事來有條有理,這不,一早就備好了穩婆和奶孃,去安華殿祈福時,也是特意安頓好了臣妾這邊,又讓齊太醫在太醫院裡做好隨時出診的準備,這才放心跟著皇額娘去祈福。”
她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弧度,但眼裡卻只是表面浮上了一層笑意,實際根本不曾到達眼底。
“和她一比,璟瑟倒是稚嫩了許多。”
皇帝點了下璟瑟的額頭,親暱的說道:
“不若也為你尋一郎君?沒準到時啊,璟瑟也能像寧妃一樣成熟穩重了呢。”
不過這話一出,璟瑟可不幹了。
“皇阿瑪~您誇寧妃娘娘就單獨誇她好了,做什麼拿我打趣呀~”
“好好好,不拿你打趣了。”
皇帝撫掌笑道:
“只是皇后啊,若再有下次,你可不要犯痴,光保孩子,不管自己了。”
他話雖這樣說,但歸根結底是因為七阿哥平安出生了,如果富察琅嬅真的在生產過程中置皇嗣於不顧,選擇了保下自己的命,那她離被廢也就不遠。
所以這話聽聽就得了,誰當真,誰是傻子。
不過富察琅嬅心裡再如何暗忖,面上也要做出感動的表情,抱著小小的永琮,起身行禮道:
“臣妾知道皇上是愛護臣妾,只是臣妾作為大清皇后,又是您的妻子,不論是從哪個身份來看,臣妾都應為您生兒育女,偏偏臣妾的身子骨不靈,未能……”
似是想起了永璉,富察琅嬅的神情有些低落,不過目光從永琮身上掃過,很快便打起了精神,眼睛亮晶晶的說道:
“如今能為大清誕下嫡子,哪怕是讓臣妾即刻去了,臣妾也死而無憾。”
皇帝連忙去扶,沒有讓她真的跪下。
“別說這樣不吉利的話。”他拍了拍富察琅嬅的手,面上也不由帶出了一絲感慨,“皇后啊,朕要謝謝你拼死為朕保下一個嫡子,還有寧妃和璟瑟,這一年來將宮裡大大小小的事宜管理的井井有條,朕知道你二人也辛苦了,今日寧妃沒來,不如便由璟瑟先說說自己想要什麼獎賞吧。”
“獎賞啊……”璟瑟一臉為難,“皇阿瑪這樣問,兒臣還真不知道有什麼想要的,不如……”
她話說到一半,門外就傳來了通報聲。
是季瑤來了。
而且她還不是空著手來的。
“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季瑤規規矩矩地給頭上兩座大山行了個撫鬢禮。
“起來吧。”
皇帝點頭,示意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