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不斷晃盪,一切都懸浮在上半空,腦袋暈眩的宋時予好似坐在一葉輕舟小船上,四野闃然,四肢沉重,一片昏暗。
宋時予雙眸無任何生氣,暈了過去,像被拖入暗無天日的漆黑之地,視覺,嗅覺,聽覺,全部潰逃消亡。
越墜越沉。
他張嘴想要呼吸卻發現沒辦法,水藻似的滕蔓四肢從湖底襲來,慢慢勾住船身,纏住他胳膊,腰肢,將他捲入炙熱懷抱,他被滕蔓纏的生緊,只能感受到水從唇邊往裡渡,昏暗,白日交織,還能聽到一句句的誘哄,和柔和的吻。
“喜歡哥哥就聽話。”
“...............”
宋時予醒來時完全癱了,他睜開迷濛的眼,望向被後紗簾蓋住的室內,四周全部都是伽聞的資訊素,很重,很重,跟鉛一樣,黏的讓人無法呼吸。
“伽聞...”
他顫動眼睫,啞著快破開的嗓子,難受喊了句:“停!”
然而,沒等來解錮,卻喚來一個霸道又不容拒絕的吻,男人俯身吻住他唇瓣,另隻手扣在他腦後壓得更加貼近,嗓音裹滿暗啞情遇。
“不許拒絕我。”
“說喜歡哥哥。”
宋時予簡直快要死了,眼皮像是墜了千斤墜,知覺只有該死的手指還能動,他哽咽著,委屈無助的緊。
“打針抑制劑吧。”
“好不好...”
“乖。”伽聞手臂經絡更加脹起,吻他眼尾垂下的淚珠,額間不時掉落的汗漬滴在身下人胸口。
性感的要命。
又去銜他快被親紅的唇瓣:“我只想要你,原本的你。”
“別拒絕我寶寶。”
宋時予簡直欲哭無淚,被這原路返還的話難受的要死,他累的想躲可沒有用,身上那股強橫的力量卻生生控住他,像個機器,只能艱難地仰起頭任由眼底吞噬乾涸浪花、
“小哭包,這麼愛哭。”伽聞痴迷又珍貴地親他流出的淚漬,眼神滿是迷離危險。
宋時予一度覺得他要殘廢,終於他暈死了過去,不斷哭喊著嗓子說想喝水,喝水。
在喊了不知多久。
男人鬆手不過沒鬆開,而是托起他脖頸將他直接摟起,抱在腿上如同圈在懷裡,一小口一小口喂著他喝,不允許他脫離視野掌控半步。
宋時予眼腫的像個核桃,他哽著冒煙嗓子握住紙杯慢慢喝著,不時用餘光偷偷去覷男人面貌。
半輪暖燻光線下,Alpha額頭薄汗下墜,平日裡蕭然鋒利的線條,全然變換為彩墨眷染勾勒。
俊美靡麗不似凡人。
一滴血順著下頜,落線上條分明胸肌上,與身上泌出的細密汗漬,融合,像被玫瑰留情刺拖的一束痕跡,分外扎眼,整個畫面妖冶又極具性張力。
宋時予悄悄挪向對方後背,發現那裡抓出幾道紅色指尖痕,指尖握緊水杯,微佻起眼尾。
佛說:一切眾生,自性清淨,迷真起妄,一有yin欲,便染汙自性。
一墮yin欲,便被其縛,不能自解。
他掩下長睫,輕嘆一聲,終於啊。
——菩薩也墮地獄了。
貪慾,嗔痴,愛恨,一個都躲不掉。
趁著男人放水杯那一間隙,蹬著腿就從人懷裡,往前爬
然,才動,又被拽住拖回去。
“哥哥...”
接著一道高大身軀重新纏了上來。
“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