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了整晚,直至快到凌晨眾人才魚貫從燈光糜豔包廂出來,結束聚會。
宋時予還攥緊手中玻璃杯,裡頭果汁早被飲盡,他放下酒杯,拍了拍額頭起身。
斯言落在後頭,目光一直注視在身前人身上,見人有些有些搖晃的身子,起身便要邁步去扶。
卻被一隻大手提前捲入身側。
手腕伸展在空中破開空氣,幾番留情,卻只觸碰到男生留下的一縷幽淡茉莉花香。
他眉眼很輕壓了下,狎起長眸。
慢慢收回手臂。
宋時予還暈乎著,就被攬入一個溫暖又沾染酒氣的懷抱。
走廊溫度不比包廂,一條道都挾著冬日寒氣,宋時予貼著懷中人熱度,肩頭本能留念微聳了下,想推開。
但在鼻腔嗅到獨屬於男人的木質調檀香那刻,背脊塌陷,十指鬆懈。
是他的Alpha。
他眷戀地蹭了蹭,窩在男人懷中。
Alpha給他小心披上外套,一顆顆繫上紐扣,將他全部裹在寬大面料裡。
弄好後拇指拂上男生豔紅唇瓣,話音似輕又似重。
“總是穿這麼少,讓我怎麼放心。”
宋時予還沒從那杯微醺的果汁中回神,明明沒有任何度數,可他卻有些醉了。
他腰身在人摟緊中燙的抖瑟了下,音調含糊問。
“哥哥,你怎麼來了,還知道在這,我好像沒告訴你地址的。”
他沒有告知對方地址,這裡位置也不處繁華,他怎麼知道自己在這。
“託一個實驗室的同學問的,說你們在這聚會。”伽聞指尖撩開他額前被空調燻的有些帶汗髮絲,聲音低沉輕柔。
實驗室同學?想起廁所走廊外聽到的所聞,宋時予妖媚的臉暗下,語氣拈酸古怪道。
“哦,這兩天在學校追你的那個嗎,還陪你一起吃飯哦,如膠似漆。”
他從來都知道對方受歡迎程度,之前追的時候也不是沒聽過一些和自己搶的,但現在聽到就是有些不舒服,總感覺自己看上的一塊好肉,天天被其他的狗留著哈喇子惦記。
煩的他胸口不暢快。
伽聞唇角揚起,彷彿沒有聽到話裡的指向性,輕捏了捏他鼻尖:“吃醋了?”
宋時予撇撇嘴,臉別到另一邊不看他,心口不一道。
“怎麼會,我有哪有什麼資格吃醋,你現在又不是我的,我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個朋友哪裡能過問你的事,就算你跟人在一起了,我也說不了什麼,也沒有什麼資...”
伽聞眼神一暗,掌心掐在腰窩力度加重。
宋時予說的正起勁,驟然被掐一下,臉都仰起來,無辜的擰起眉:“哥哥...”
“嗯。”伽聞摸了摸懷中人還未消紅的耳垂,輕聲說。
“以後不會了,什麼都問你,跟你說。”
宋時予也沒想要人說什麼好話,自己也不過是撒撒氣,一會就氣消了。
但對方這一句從未有過的保證似的諾言,倒是讓他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大著舌頭道。
“也...也不...行,行吧。”
他用餘光偷瞄對方。
“不過...你怎麼這麼晚還過來了,外頭很冷的吧,特地為我送一件衣服,很麻煩的。”
“不麻煩。”伽聞鬆開手,垂眸看他。
“想起某人想要的一個承諾,就過來了。”
“承諾?”宋時予抬眼,有些迷茫。
雙眼在頭頂白熾燈下像是被雨水淅瀝滋潤過的葡萄,隔霧加膜,溼漉漉的。
“嗯。”伽聞俯身看著男生瞳孔裡自己的清澈倒影,重新複述了遍:“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