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
他單薄到被蟻蟲啃噬大半,肌無力的肩膀根本承受不住,只一丁點兒就會讓他魂不附體,大驚失色。
他想要愛,但又不想要這樣沉重壓垮他心尖的愛,更不想與之付出一生。
卑劣又自私的人,貪婪汲取愛中的好處卻無法承擔背後的一個副作用。
誓言,永遠。
所以他矛盾他焦慮,如何能不應該呢?
宋時予心頭凌亂,雙手抱膝,將臉深深地埋在大腿根處。
“近日南灣市發生一起極其惡劣的分屍拋屍案件,引起社會的廣泛震動和高度關注。”
“據悉,為一環衛工人於今早5點江水區一片廢棄公園湖泊,發現部分屍塊而報警。”
宋時予愣愣抬頭,望著電視上記者身著雨衣站在警戒線外轉播的畫面。
“經法醫初步鑑定,這些屍塊來自同一具屍體,死者性別為Alpha,年齡大約在20歲左右,四肢全部截斷,牙齒係數拔斷,五官被硫酸腐蝕,辨不清容貌。”
“#塊上存在明顯的砍動切割痕跡,切口較為整齊,疑似使用專業的切割工具。”
“從四肢僵硬程度來看死亡時間超過一個月,拋屍時間可能在昨晚3點到4點之間,警方根據現場情況和作案手段推測,或與五個月前郊外江海大橋分屍案為一人。”
“為了儘快鎖定犯罪嫌疑人,警方已迅速展開多方面的偵查工作對線路進行排查,並利用先進刑偵技術,對屍塊以及現場發現的微量物證進行檢驗分析。”
“目前,案件偵破工作還在進行中,本臺將持續關注案件的最新進展,並及時為廣大市民報道。”
後面說什麼宋時予完全沒聽到,他睜大眼,呼吸變得淺而急促
因為,他看到相機無意轉掃到的屍體頭顱。
——有一顆黑痣。
是。
是他。
車輛緩緩停在郊外一棟歐式建築別墅前,車門從外開啟,伽聞整理了下袖口往裡走。
兩側修剪園林侍弄花草的傭人見此紛紛低頭行禮,站在側旁,不敢出聲。
管家老早在門口等候,迎上來,恭敬道。
“少爺,晚餐已經好了,老爺和夫人都在裡頭等您。”
伽聞微頷首,徑直朝裡走。
一路上,他不時滑動手機螢幕,檢視訊息,然,置頂微信沒任何動靜。
以往這個時間點一醒,微信就黏糊不停,說想你了,快回家好不好。
我想要你。
今天離開幾百公里,卻安靜的厲害,往昔波濤洶湧湖泊無丁點漣漪。
他輕側臉,身上那股淡而不寡,幽而不沉的茉莉花香水淡了。
離開前,宋時予好像也忘掉了這個標記點。
伽聞垂下眼簾。
以往他從不會注意到這些,但如今,他只覺得自己好像是被放置在炙熱窯爐裡的瓷胎。
宋時予把他放入匣缽之中,推入烈火始前,故意意惹情牽,留下一道分明強烈的觸感指印,經過火焰千百夜炙烤,完全留下印記。
此後,每一次展覽在大眾面前,都會觸控嗅取到。
無可避免,形成下意識反應。
而現在。
他的梅子沒有等他飲津止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