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盯著男生臉上所有表情，不漏過一絲不捨氣話。

可沒有，太冷了，百來個日夜裡總是盛滿他倒影的瞳孔。

第一次剔除了一切，只剩下嫌惡煩躁和不耐，什麼都有，唯獨缺少愛。

缺少唯他不可的愛。

伽聞擰起鋒利眉尾，能感受到以往纏繞在兩人身上的絲線開始斷裂。

往復收緊反噬般纏繞在自身身上，隨著每一次呼吸心臟都被勒出血痕

他抽吸了口氣，忍受著劇烈而綿緩疼痛：“你...”

宋時予指尖狠掐掌心，淚腺咬回淚水，冷聲說。

“伽聞這世上沒有誰離不開誰，你能做到的不是嗎。”

Alpha聽言，巋然不動身影一顫，那雙總是沉穩平靜的雙眸，醞釀出從未有過的失態。

後又忽然捉住宋時予的手。

話語低到塵埃。

“宋時予，我知道你愛玩，知道你不愛束縛，知道你嚮往自由，這些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告訴我。”

他手掐在男生眼尾，強制迫使還在拼命躲避慌張的眼眸與之對視。

想去抓住眼神下有隱藏一絲關於不捨，關於愛的東西。

“放開！”宋時予還在掙脫，卻被大手扣的越發緊湊，似乎先有預兆，明瞭對方要說什麼。

“我們已經結束了，我不要你了，懂不懂啊！”

男人目光緊緊釘在他臉上，一寸寸從神態，表情，皮肉上略過。

目光像收束的雨傘，從網狀般變為一個凝點。

而後，他輕輕笑了，聲音輕不可聞：“不要？可你的骨子裡早就已經全是我了啊。”

“全部都是我了，缺一即死。”

宋時予還在因對方箍緊的胳膊發疼：“放開我！！”

伽聞輕抬起頭，逼掐般鉗住宋時予的胳膊。

“我可以放你走，只要你說，你不愛我，你要離開我，親口說你要放棄這段關係，我就再也不會纏著你，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生命裡。”

“只要你說出口。”

悲憫世人的眼眸，第一次湧起本不該屬於男人的淚光，語氣輕柔的似不願打攪他的愛人。

“宋時予，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

“告訴我，你不愛我。”

宋時予心臟破裂，那雙眼融訣萬眾柔情，是愛，是不捨，更有請求。

所有未明說，未言說之物全部被淚水吞在瞳孔，只倒映出自己一雙絕情的眼。

“我...”宋時予怯懼了，此刻抓住道德頂端，卻無法去踐踏玩弄。

首次不願，不願看他的眼。

求你掉轉眼目不看我，因你的眼目使我驚亂。

“別，別逼我，伽聞...”

被鋼筋扎滿大洞的胸口順著那顆轉動的淚，越扯越大。

這種錯覺感讓他心口無徵兆疼痛，他害怕地就要去扯回手，像以往數次分手那般逃離。

“告訴我，宋時予，別逃避，告訴我你愛我，你不走。”伽聞擎固下顎不讓人逃脫。

雙手輕柔拂在以往豔絕萬千紅唇，一點點揉過，低聲量說著。

“你知道的，我愛你。”

“你也愛我，你的下意識，你的身體不會騙人。”

“宋時予留下。”

“我需要你，我不能沒有你。”

“別丟下我...”

高高在上總是睥睨一切的Alpha低下蔑視一切的頭顱，去祈求一段情愛。

連同骨血一切都交於對方手中，任由他汲取，或是棄之如敝屣。

他眼底的情意太過沉重，哪怕未掏開血肉，宋時予還是被那顆從未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