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予轉身在香樟樹停下。
看著發動行駛的車,掏出口袋裡涼透發硬包子丟入垃圾桶,走進食堂。
岑念從浴室出來就見正低頭握筆苦幹的宋時予,吃驚地上前摟住人脖頸。
“喲,你這兩天還揹著我偷偷捲起來了啊,寫什麼呢?”
他低頭偷瞄被對方手臂遮蓋大半的字跡開頭,只能依稀辨認幾個狗啃字:“親愛的...伽同學...你好...”
“我...”
還沒讀完,腦袋就被一推。
“誒誒誒,我還沒看完呢”岑念穩住身子又湊過去:“讓我看看唄,小氣什麼,就幾個字,你什麼爸爸沒看過。”
宋時予嘖了聲,直接眼疾手快插進一旁書頁裡:“看什麼看什麼,寫情書呢。”
“沒看過啊。”
岑念見此直亮起眼,不可思議上下打量人。
“可以啊宋時予,這次你動真格啊,情書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都撿起來了,不怕人家不看直接丟了呀。”
“丟唄。”宋時予顯然早就想過這個結果,將筆帽蓋好,悠悠道。
“我又沒真想讓他看不過是種手段罷了,他要是看了就賺,他要是不看...”
“不看會怎麼樣。”岑念摸向只有右下角蓋上一朵殷紅小花的純白信封,好奇。
“他能收你信都有鬼了,反手就給你丟垃圾桶。”
“不看,也刷了臉呀。”宋時予唇線微微動了下。
“在他心底種下種子,屬於我宋時予的種子。”
他指尖摸向手機螢幕,看著發過去的數條簡訊,輕抬了下眉。
畢竟你越怕什麼,什麼就越控制你。
——伽聞
伽聞拿著鑰匙走在去實驗室路上,昨天那組胚胎重要資料還待整理,習慣早起的他,乾脆早點弄完。
彼時還未到6.40,天空才矇矇亮,烏雲壘疊一片。
他轉彎路過一片桂花樹,正要上臺階,又在門口看到不該出現的人。
秋風吹落一地黃色花瓣,beta雙手環臂站在花池中。
微微垂著頭,露出脆弱又漂亮後頸,上頭淡粉胎記像一朵鬢邊秋海棠落在白沙上。
伽聞移開視線,瞄向男生烏青眼角後,壓下眼底情緒,快步掠過。
宋時予指尖勾著早餐塑膠袋,站在大門桂花樹下搖搖晃晃打瞌睡。
倏地一陣沉穩腳步從耳邊響起,他揉著睡眼咂吧下嘴遲鈍看去。
見熟悉背影,當即清醒喚住。
“伽同學!”
伽聞沒理,直接邁步就要刷卡過閘機。
“欸。”
這幾日宋時予每天都蹲在實驗室門口,知曉對方沒課,就早早蹲點,通常天沒亮就起床往實驗室趕。
沒辦法對方太過狡猾明明在學校,但那次校門口一別後,他硬是在校園內一次都沒偶遇過對方。
這對於正起力的他來說簡直是突如噩耗,這不是直接斷他後路嗎?
加固印象第一步,每天都必須出現在對方面前加緢,釘點。
尤其像伽聞這種分寸感距離感極強的人,見不到人就等同於判處死刑。
見依舊我行我素往裡走的Alpha,他直接加大聲量喊:
“伽同學,等下!”
這聲太大,有些從操場跑完步路過的學生,都好奇看來。
伽聞停步暗下臉轉頭。
風口裡beta只著件單薄白色上衣,秋冷風意將他眉眼髮絲吹的凌亂,總是紅潤鮮豔唇色也變白。
宋時予不顧周圍一些異樣目光直接跑過去,一陣刮骨風襲來,吹得哆嗦。
他聳著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