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陰雲密佈,昨夜雨水細密均勻黏在玻璃窗前,隨著時間受不住滴答往下滴落。
房間裡男生整個身子都蜷縮在被衾裡,一絲頭髮都未露。
伽聞推開門,踱步上前。
他沒坐下,只是沉下身,輕輕拉開beta裹在頭髮上的被褥,給人重新掖好背角。
語調帶著些無奈縱容。
“又把自己悶在被子裡。”
男生一頭青絲睡得亂遭無序,白皙小臉微微蹙起,似是睡得不太安穩,昨晚被髮狠吻到哭的唇瓣破開道口子,有些糜豔微腫,幾縷髮絲被撩在唇沿。
伽聞抬起胳膊,指尖替人輕廖開,露出完完整整的臉龐。
他駐足未動,目光寸寸描眷男生容色,直到不知看了多久,才彎下腰在人唇瓣落下一吻。
離去。
伽聞停好車,拿著專業課書往校園香樟大道走,時間還早,所以他步伐並不快。
手機裡教授發來資訊,讓他中午去趟實驗室。
實驗進展臨近收尾階段,需要對比的資料和資料也更加嚴謹,有些更是需要再次進行實驗。
伽聞回了個好,他拇指滑動往下,剛要關閉,想起家裡那個只怕又要賴床到中午。
念及,他轉到置頂聊天框,撥打電話過去。
冷風呼嘯拂面而過,捲起一地枯卷香樟葉,在風中攏成一聚中起舞,嘩嘩作響。
嘟聲很長,伽聞並不急,貼在耳畔,聽著等候鈴。
邁步越開一片片被秋天殘殺的枯葉碟。
就在他轉腳步轉過最後一個花壇時。
一股極強磁力,生硬拉拽他神思,讓他停下。
抓住手機的掌心發紫。
猛地抬眼。
如果說這世上有什麼東西是骨中的骨,肉中的肉。
是上帝在降臨人間塑造夏娃時,取出亞當的一節肋骨。
是玉龍雪山上的溫雪,是三十八度的熱浪海帶,是埃德加最美的畫作。
是汲汲營營痴生痴死一生都要踅摸邂逅的
是血液骨骼裡天生就為了尋覓這缺失一半的。
這獨一份出格的。
命中註定。
霏霏雨水如輕絲綴上眉睫,伽聞沒動,不遠方站立一人,同樣看來。
兩股不同資訊素從後頸衝破而出。
隔著凡人妄想控制神制定的規則衍生的抑制貼,肆無忌憚無聲無息間兇猛糾纏在一塊,衝至Alpha身體裡。
瘋狂湧動,侵蝕細胞骨骼。
斜飛雨絲飄灑在雙方眼前,最後連帶冷度回蝕肌膚。
嗬——
命定之番。
伽聞沉重喘了口氣,閉了閉眼。
攥住書本的骨節泛紅,青筋暴起,血管一路蜿蜒到外套裡側臂彎。
雙方資訊素不斷在這狹小距離裡雀躍,試探,糾葛在一塊。
如霧似幻白玫瑰,柔和淡雅拂來,以一種堪稱濃烈的熱情,毫無保留釋放,帶著絲絲涼意沁入鼻腔,遊走在他全身。
眼前彷彿有無數雙手把他推向最前方。
天然吸引力就像陰陽兩極,才相見強烈吸附力便開始控制搶奪身體控制權。
伽聞眼底軋起紅血絲,神思恍惚。
手攥的更緊了。
身體本能不斷讓他走近他,走進上帝牽線的另一半,走進他空虛二十年終於雨旱逢甘露的源泉。
可
他不是。
咔噠——
電話接通。
聲響傳來beta起床微喃拖沓的沙啞聲:“哥哥...”
伽聞攥到發紫掌心鬆懈,四肢百骸在聽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