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專業課,宋時予漫無目的在學校溜達,一切打回到原點。
他從褲口勾出煙盒,彈了一支菸出來,也不管什麼癮戒不戒掉,著手咬在齒間。
火機點燃煙尾,嫋嫋薄霧被風舔舐掉大半,其餘往他略帶烏青眼下暈開。
他深深從鼻腔吐出煙雲,只覺得沒勁兒得很。
課沒勁兒,人沒勁兒,煙也沒勁兒。
走著走著又不知覺到實驗室前,他煩躁嘖動舌尖,菸嘴被水潤的入肺,尼古丁都嗆辣。
也沒避開,直直打量這棟高樓,桂花樹頹敗焉壞落了季,只剩綠葉枯枝,少了些以往撲鼻甜香。
怪不習慣。
他就這樣盯梢路口來往人群,沒動,就站著
等手中菸草燃到底,餘燼掉落水泥地,抬腿離開。
不曾,才動兩步,就被一低頭跑來撞了個紮實。
勁瘦腹肌被頂的發痛,一看用盡力氣,牛一樣撞上來。
宋時予腳步沒穩住,疼的他悶哼聲,往後踉蹌半步,目光也在腳掌穩力時下行。
是個男性omega,手中拿著粉色信封,許是有些急才會沒看路衝過來,有些慌怯的他嘴裡忙不迭道歉。
“同學,你...你沒事吧,有沒有撞疼了。”
“抱歉抱歉,我有些著急,我不是故意的。”
宋時予雙指菸頭一甩丟地碾滅,沉寂目光不著痕跡在人全身掃了圈,最後落在信封落筆字跡上,沒為難。
“沒事,下次走路小心點不然撞到樹或者其他地方會很疼。”
“謝謝你同學,真的太不好意思了。”omega臉頰被冷風吹的微紅。
他仰起亮星眸子又雙手合十道了遍歉,這才邁步離開。
宋時予沒走。
他精確看到信封上:伽聞,兩字。
他指腹輕捻上頭殘留菸草,枯寂死灰的心像被一陣風嘩地吹明,摧枯拉朽般復燃越燒越旺。
繼而摸出根菸點上。
“砰——”
玻璃器具冷不丁摔在大理石面,發出尖銳清脆聲響,玻璃破碎成數塊。
試管溶液隨碎片四漸傾倒在臺面形成一灘水漬,逐漸緩慢往四周延伸。
伽聞手背骨節白銳平靜收拾檯面,身旁正在觀察胚胎的學長,被這在安靜環境下的突兀衝擊力嚇得聳肩。
轉身見人已經打掃好,忍不住出聲:“學弟啊,這幾天是心情不好嗎?”
想起那天送去的早餐被對方看都不看丟在垃圾桶就心痛,小情侶這是還沒和好?
“沒。”伽聞清理完一切,重新拿根試管。
覷人薄唇緊抿周身氣壓加重,便知不是真話,他走上前拍了拍對方肩膀,勸慰道。
“這感情裡啊得互相包容是不是,人家要是做錯了你也得給個解釋機會,不然真把人推遠,你可就後悔莫及了。”
伽聞眉峰輕擰掃過去,眼皮微窄的他看人極具壓迫感。
“他找你了?”
“什麼?”學長被這聲質問愣了會。
好一會反應過來才知道是說什麼,渾身鬆懈笑著回。
“就上次呀,在實驗室遇到他送早餐那次,我老遠就見他在外頭等了,前幾天還挺冷一站好幾個小時,還是風口裡我都覺著冷。”
伽聞聽言單手撐在臺面上,放下試管,走出隔間。
“所以呀你們這些小年輕喜歡就...”學長還在絮絮說著,直到門在面前無情關上,才發覺人早已離開。
伽聞換好外套,從五樓生物實驗室往外走,剛到電梯口就碰到雙腿交叉靠在牆面的方時寒。
“終於出來了。”
“又不看資訊”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