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周兼濟的話之後,素任鑫一時之間都有些愣住了,比起周兼濟來說,自己不過是行醫者本分而已,可是周兼濟圖謀太大,大到素任鑫此前都沒有想過。
“周先生,此行山高路遠,還望保重,下次見面,鄙人一定與周先生把酒言歡。”素任鑫真誠說道。
周兼濟聽聞素任鑫這麼說之後,也是毫不在意哈哈一笑“哈哈哈,下次不必再見,在下重回師門便不再出世。”不過說到這,周兼濟似乎想起了什麼,畢竟是自己的解惑恩施,不見一面恐怕今生都會留有遺憾,於是請求說道“不過在下卻有一願還請先生滿足。”
“哈哈,這有何難。”素任鑫沒有猶豫,給了寅生一個眼神,寅生也是立刻會意,將鋪門開啟了一條縫,隨後輕聲說道“周先生請進。”
周兼濟沒有絲毫猶豫,看著只開啟了一條小縫的鋪門,直接側身進去。
鋪子內,很是沉悶,不過在那一盞小小的燭火之下,這間小鋪子看起來有了些許溫情,儘管鋪子之中什麼都沒有。
看著年紀輕輕便是一頭白髮的寅生,周兼濟微笑說道“先生可別躲著我了,這位公子可不是你。”
“哦?周先生何以見得?”寅生好奇問道。
“公子此言問出,那麼在下所料不差,不說剛剛你的聲音不同,就憑著公子身上並沒有身為醫者身上的藥香,而是一股與醫者格格不入的鋒芒氣息這一點來說公子便不是那位先生。”周兼濟說到這,也是沒有給寅生絲毫辯解的機會,繼而說道“先生要是不見,那麼也不必如此,雖然此前在下不配稱為醫者,但好歹也是大夫,先生誆騙不了我。”
“哈哈哈哈,周先生多慮了,在下沒有誆騙周先生的意思,只是周先生先入為主罷了。”素任鑫絲毫沒有掩藏,大大方方地說了出來。
而這聲音是在箱子之後傳出來的,在周兼濟這個位置卻是看不見只有半個身子的素任鑫,這也是周兼濟會先入為主認為寅生便是素任鑫推出來打發自己的分身而已。
而寅生也很適時地側開了身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周先生,任鑫先生就在此處,請吧。”
尋著寅生的手勢走去,就在那洞口前周兼濟看到了自己的解惑恩師素任鑫。
素任鑫扭過頭,微笑地看著周兼濟,輕笑道“周先生,很失望吧。”素任鑫這個笑容,在寅生等熟識之人看來很是暖心,甚至很是心疼,但是在不認識的人看來,這無疑是惡鬼的微笑,只是因為素任鑫他那已經面目全非的面容,還有就是少了半身的身子。
“哈哈哈,先生不必妄自菲薄,身為醫者,容貌什麼的先生還會在意嗎?”周兼濟也很是心疼,怪不得素任鑫在這裡已經義診了多年,可是見過面之人卻沒有一個,此前周兼濟還以為素任鑫自詡清高,不願與凡夫俗子相識,可是現在看來,素任鑫這是不得已而為之。
“周先生錯了,容貌真的很重要,不是我自誇,在還未如此之時,我的容貌絲毫不會遜色於寅生公子哦。”這句話很是風趣幽默,但是個中酸楚卻只有素任鑫自己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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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別周兼濟,素任鑫心中第一次有了空落落的心情,似乎一個知己離開了自己身邊。
看出了素任鑫的糾結,寅生也是安慰道“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任鑫先生不必傷感,況且今生未必不能再見。”
“寅生先生說的是,回去吧。”說著便吹滅燭火,率先走入洞口。
在周兼濟走後,素任鑫與寅生也是日復一日地做著同樣的事,每日就是義診。
但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寅生終究不是能在一個小小的皇城之中存在的人,隨著翠兒姑娘的手中筋骨越來越結實,終於還是到了告別之日。
“要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