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來了一夥賊人,他們打著劫富濟貧的口號,來到我家劫掠,將我家世世代代經營的錢財一掃而空。”說到這,那姑娘眼眸陰沉。
不過之後倒是好像釋懷了一般繼而說道“不過老天開眼,我貪玩,那時不在家,我活了下來。”說到這,那姑娘咯咯地笑了起來。
“公子,你知道嗎,我在殺他們的時候,我特地留了當初那人一命,將他捆綁起來,隨後將他的獨子踩在腳下,讓他二選一,你知道他是怎麼說的嗎?”說著,那姑娘眼含笑意,絲毫不似之前一般。
公孫文忠皺著眉頭低聲說道“他,他向你求饒了?”
“不,他沒有向我求饒,只是求我放過他那獨子,真是感人肺腑啊!”那姑娘說到這,便坐起了身子,好整以暇地看著公孫文忠,就好像是要公孫文忠給出看法一般。
“你沒有答應他,是嗎?”公孫文忠也一改之前站著的身子,而是席地而坐,就這麼與之對視著。
“是,我當然不會放過他,我當著他的面將他那獨子割開了脖子,血流如注,饒是如此,他還是在求饒,說什麼,他那個獨子出生就沒有做過錯事,平日樂善好施,是個大大的好人,說什麼他是無辜的。”說著,那姑娘哈哈笑了起來,就好像是說了特別好笑的笑話一般。
“是嗎?哪位公子真的如此嗎?”公孫文忠問道。
“是,自從我家都滅門之後,我就賣身於那夥賊人,或許是看我可憐,又或許是看我長得清麗,我在賣身於他家之後並不像一般地奴僕一旁,任人打罵,反而還對我呵護有加。甚至在第第三年他的獨子出生之後,他也是將我安置於他獨子身邊,當一個貼身丫鬟。”說到這,那姑娘好像回到了那個時候,嘴角有過一絲笑意,這笑意似乎是發自真心,並不像之前一般瘋癲。
“他打罵你了?”公孫武義皺眉問道,此前他也聽聞城西有一翩翩公子,仗義疏財,可是始終沒有得見,現在想來應該就是這位公子了。
“沒有,公子對我很好,我與之朝夕相處,平日出門也是見到了窮苦人家都會給上幾兩銀子,在這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的皇城,可謂是天大的好人。之後更是不顧家人反對,擅自與我定下親事,絲毫不在意我比他要大上好幾歲。”那姑娘如實說道,絲毫沒有因為她殺了他而有絲毫的抹黑。
“既然如此好人,如此無辜,甚至與你私定終身的一個公子,你為何要下此毒手?”公孫武義坐不住了,他厲聲呵斥道。
公孫武義為如此一個翩翩公子不值,這位公子本應該是一個霽月清風,年輕有為的少年郎,可是卻過早夭折,這讓公孫武義對於眼前這位女子很是厭惡。
“這位英武公子說笑了,要說他無辜不假,但是當時我,我全家,不都是無辜之人,這些人命怎麼算?”面對公孫武義的呵斥,非但沒有露怯,反而雙目凝視著公孫武義,絲毫不讓。
“這,這,一碼歸一碼,既然他是無辜的,那麼理應放過他才是,誅殺當事人不就好了?”公孫武義說道,這也確實是如此,禍不及家人,這雖然沒有明文律法,但是這卻是江湖之中的鐵律。
“公子或許說的對,或許是我自私,也或許是我為了洩憤。但是既然他們能在我面前殺了我全家,那麼我為什麼不能當著他的面殺了他最為珍視之人?”那姑娘說到這腦袋垂了下去,聲音也弱了幾分。
“姑娘,你的事我明白了,但是你當初為什麼不選擇報官呢,即便是你一心選擇親自手刃仇人,但是你的鄰里,還有朋友應該也都知道了吧,為什麼不選擇報官,從而如此造殺業?”公孫文忠在聽到了前因後果之後也是唏噓不已。
但是這些都是可以避免的,只要報官,衙門介入,那麼這些事都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