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軀體微微顫動了一下,抖落了些許雪花。
譚劍秋腳步一頓,“喔?竟然還有口氣兒在!”
譚劍秋眉頭稍稍一展,撥開裝有烈酒的酒葫,給這叫花子狠狠的灌下了幾口。
譚劍秋這時候才看清,凍的僵硬的原來只是一個十一二歲瘦弱少年,全身破爛不堪,長滿凍瘡。
譚劍秋略微動了惻隱之心,便道:
“若你還能走到東邊碼頭,找到一處四合院子的小屋,如此三短一長的敲上幾下,有人願意收留,或許還有一條活路。”
隨即他又放下買零食的時候找零剩下的三枚銅錢。
“當然,你也可以用它買上一頓吃食飽餐一頓,隨後自尋出路。”
偶然相遇,該做的都做了,譚劍秋隨即便轉身離開。
這世間有太多苦難之人,他譚劍秋也只是紅塵中的一個普通武者。
做不了救苦救難的在世活佛,也救不了億萬萬苦苦掙扎求生的百姓。
他能做的也只是盡力保護自己的親人朋友活的好一點,免受他人侵害。
遇到了這樣的事,能力範圍之內便順手拉一把,遇不到則眼不見則心不煩。
他還是沒能做到像教導小雨一樣冷血無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譚劍秋吐出一口寒氣,不由得想到,這麼冷的天,那些修築大壩的民工日子恐怕也是十分難熬吧。
看著腳下越來越多人踩踏的積雪變得汙濁不堪,譚劍秋心中微微一嘆:
“世間從來不存在潔白無瑕,只是被皚皚白雪粉飾了天下。”
當百姓踏碎了這層白雪,露出的仍舊是雪下原有的底色,泥濘渾濁,不堪入目。
想到這裡,譚劍秋猛然一醒:
“最近這是怎麼了?為何總是傷春悲秋,思緒萬千,不對勁兒啊!”
隨即搖搖頭甩去這些紛雜思緒,他不願再去踩踏變黑的白雪,運轉身法踏雪無痕,消失在這寒冷的清晨。
烈酒在小乞丐體內灼燒滾燙,讓僵硬的像機器一樣的軀體好似抹了油一般再次開始運轉。
他伸出滿是凍瘡的小手,一把緊緊抓住整齊放在地上的三枚銅錢。
然後掙扎著起身,身上的積雪也隨之抖落,露出一個瘦小的身形。
他一步一頓,一滾一爬的向東邊碼頭艱難前進。
生死之間,他視線模糊不清,沒有看清譚劍秋的長相。
只是將那柄大刀的模樣和譚劍秋生硬低沉的語氣,深深的刻進了腦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