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一看就是個樸素的農民,儘管事先我已查閱過他的資料,其實拋開這些,他的穿著和行為舉止也能完全體現出他的身份。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竟然被自己無德的女婿給騙到了這裡,這一把年紀連微信聊天都不會,更別說電腦打字了,想讓他去騙別人更不現實。
他來到這裡是個錯誤,甚至有些多餘,做血奴這一把骨頭估計整幾下就會報廢,身體的器官也幾乎是賣不出去的。
聽到他的話,我滿臉愁容之下也總算找到一絲慰藉,“你都會些啥?”
他喜出望外,很是和藹地道:“我會種地!”
這話一出,全場鬨堂大笑。
眼見一名保安站了起來,我連忙擺了擺手,那人回頭看了眼潘少,在得到同樣的答覆後才有些不甘地坐了回去。
我耐著性子,“還有別的嗎?”
王德水撓了撓頭,思辰片刻道:“我還會木匠。”
他祈求的目光落到我身上時,我沒有任何表示,只是感覺遺憾,詐騙園區里根本不需要木匠,看來他真的是多餘的。
忽然,“吧啦”一聲,牆上瞬間竄出一條火苗,很快整個電線就著火了,坐在第一排的張君竹立刻就反應了過來,她一把扯下筆記本的電源,抱起就往教室外跑去。
“你瘋了!不要命了。”
我的呵斥聲讓張君竹感覺特別委屈,她紅著眼睛小聲道:“我不也是擔心電腦被毀嘛!”
人員很快就聚集到了教室外,就在大家愣愣地不知所措時,卻見王德水搬出了一張課桌,動作麻利的爬了上去,毫不慌亂地將電閘拉了下來。
此時教室內已是火光沖天,顯然課桌凳子這些易燃品也著了火,潘少大喊道:“你們眼瞎嗎?趕緊救火啊!”
大家這才反應了過來,人群中一個瘦弱的年輕人喊道:“大哥,有滅火器嗎?”
這話倒是提醒了潘少,要不然大家赤手空拳還怎麼救火,能夠盛水的桶都沒有一個。
正在這時,忽然有人喊道:“倉庫裡有滅火器,大家快跟我來。”
我這才發現泰叔不知何時也來到了這,不知是路過,還是瞅著火勢過來的。
大火很快就撲滅了,看著許多被焚燬的課桌椅,泰叔的臉色極其難看,“怎麼回事?”
潘少不知作何回答,乾脆就站在遠遠的,我只好硬著頭皮道:“應該是線路老化!”
泰叔陰沉地看了我一眼,“噢?這電線哪個王八羔子給弄的,非要找出來弄死他!”
很快他身後的一名助理就小聲提醒道:“這是何組長找人給搞的!”
泰叔冷冷眯了眯眼,“這個何組長可是很會做事啊!”
說著他斜眼看向眾人,獰笑道:“你們中誰懂電工啊?”
王德水猶豫了一下,還是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老闆,我會!”
這山區的老農見到城裡人,在不知怎麼稱呼的情況下都愛叫老闆,在我們虔北市的偏遠鄉村也是這樣。
“你?”泰叔疑惑地看向他,“你這爺爺輩的人行嗎?”
經這麼一說,眾保安都笑得前仰後翻,我身後的那些新人也想笑,但在泰叔的凌厲眼神下都不得不給憋住了。
王德水伸出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很是認真地道:“沒問題的老闆,我去山上打柴,一百多斤的柴火,要走上六七里的路我都能把他挑回來!”
泰叔也來了興趣,他指了旁邊一個胖子保安,不懷好意地道:“能把他扛起來走幾步嗎?”
我看著那個胖子,少說也有一百五六十斤重,不禁也為王德水捏了把汗。
“我?”
胖子很是疑惑地看向泰叔,泰叔卻是面無表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