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白長寧和白彥的眉宇間閃過冷厲。
“到底是誰?祖母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難不成是親近之人?”
白彥的目光掃視著福喜院伺候的下人們,而後細聲呢喃:“會不會是木槿姑姑?畢竟她離祖母最近。”
這話一出口,就被白長寧否決了。
“不可能是木槿姑姑,現在還是不要大聲討論,以免打草驚蛇。”
上一世,木槿姑姑陪著祖母跪死在宮門外的情景還歷歷在目,所以,下毒之人,絕不可能是她。
一個都能陪主子赴死的人,怎麼可能做出加害主子的事?
白燁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並沒有當眾告知祖母中毒的事情。”
鎮北侯白震天趕回來之時,聽說了母親中毒之事,當即用力拍了一下桌角,整張臉上是長年久經沙場鍛煉出來的肅殺之氣。
“哼,瑾兒,查,一定要將這下毒的黑手揪出來。”
萬萬沒想到他這鎮北侯府也有此等宵小之輩,是時候好好肅清一下了。
此刻大廳中,只有白長寧四兄妹、白震天夫婦以及蕭翊衍。
白瑾並未告訴妻子,祖母中毒之事,因為她正懷著身孕。
月份大了,本就辛苦,再為這事憂心,難免傷身。
蕭翊衍聽聞訊息,也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此刻,他們一家人關起門來,討論這件事。
“咳咳祖母中毒之事,怕是沒那麼簡單。”
白澤一身淺色長袍,清俊的臉龐上帶著倦意。
白燁給他遞上一杯清茶:“二哥,你身子本就不好,昨兒個夜裡又起了高熱,今天早晨才堪堪退去,還是莫要操心的好。”
沈黎玥看著他,也是滿臉疼惜:“對啊,澤兒,你還是休息去吧!”
當孃的,當真見不得自己的孩子生病,有時候真恨不得這病能夠轉移到自己身上,偏偏又不可能。
白澤清瘦的臉龐蕩起一抹溫和的笑意:“孃親,無礙的。剛才我已經私下問了木槿姑姑,說是祖母飲食和往日無二。
只不過,前兩日宮中賜下一份賞賜,乃是一串紫檀木的佛珠,據說是太后娘娘賞下的。”
聽見‘太后’二字,白長寧心中猛地咯噔一下。
白澤話音剛落,守候在門外的木槿姑姑便端著紅木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用錦布裹著,上面放了一串佛珠。
燭光下,泛著幽幽紫光。
祖母信佛,對於佛珠之類的,最是喜愛。
這些年,在光華寺求來了不少,都擺在後院內的佛堂中。
木槿姑姑將托盤放在桌案上,緩緩開口:“老夫人對於這串佛珠很是喜歡,一來是太后她老人家賞的,二來紫檀木的佛珠確實稀有,所以,這幾日,老夫人時刻不離身地戴著它。”
說完,木槿姑姑微微福身,退下了。
她知道分寸,有些事情,不是她一個下人能聽的。
她只希望自己的主子好好的,無病無災。
白燁走過去,拿起托盤中的紫檀木佛珠,放在鼻尖下,仔細一嗅,臉色登時大變。
眾人已經從他臉上猜到了,可這也太難令人接受了。
“三哥,可是有毒?”
白燁沉重地點了點頭:“正是祖母所中之毒,這毒雖說不會令人立刻斃命,但長時間接觸,便會慢慢沁入人的血脈之中,輕則昏厥,重則殞命。好在發現的早,這佛珠祖母是萬萬不能再碰了。”
幾人聽他這麼說,頓時面色一沉。
最為氣憤的莫過於白震天,他半生戎馬,保家衛國。
到頭來,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