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安好?”
師雪妍見他神色莫測,平靜之中透著微微冷意,忙回道:“安好,煩勞先生掛心。”
“此次蓁將軍動作倒是快,我道還有幾日才能將你救回……”
“蓁胥得令出了淮洛,此次是淮安王救了我。”師雪妍無心的一句卻讓言青豫似更冷了幾分。
他抿著唇,師雪妍感覺他想說什麼,到底什麼也沒有。只見他的眼神轉而瞥向不遠處的師亭昱。
師亭昱見著“完好無損”的師雪妍終於鬆了一口氣,想問她幾句,又看了一眼身旁的言青豫,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對她道:“你先去看看父親,他因你一夜未歸病情加重,今晨起了熱。”
師雪妍就怕師亭昱與師為敬見著她衣衫不整的樣子,怕他們胡思亂想,南凌延月想來也是怕她名聲有損影響了蓁胥,在馬車上準備了新的衣裳,她回來的途中匆匆換上,否則一下馬車便撞上如何能解釋?師亭昱還能勉強維持理智,她怕師老頭當場厥過去。
得了令,師雪妍忙叫住了正端藥進去的丹淑,與她一同入內。
“言先生來的不巧,父親身子不適,恐不宜見客。”師亭昱對他頗為客氣,但客氣中還透著疏離。
想當初他還是師為敬弟子時,師亭昱對他可是敬之如賓,如今卻比曾經還生疏。
“某看望師太傅與雪妍為其一,來找師大人為其二。”言青豫道:“霍然聽聞昨日之事,驚惶之餘心中卻總有憂慮,皇后能對太傅與雪妍下手,自是已撕破臉面,若證據坐實,陛下處理皇后的態度便尤為關鍵,接下來之事師大人可有想好如何應對?”
師亭昱沉聲片刻,道:“一切皆有陛下定奪處置,師家為人臣子,定當有諫而無訕,此謂社稷之役。”
好一個有諫而無訕,倒是他小看了師亭昱對南凌子霄的忠心。
他向前兩步,與之錯身而立,低聲在他耳邊提醒道:“守衛森嚴的御庭司,誰能避開差役放任那重犯殺了韶廣?師大人這借刀殺人之法著實高明,只不過這朝廷重犯的死因掩蓋得不甚好。”
師亭昱倏然抬眸,死死握緊了拳頭,不發一言。
“若是陛下知曉不畏權貴,不徇私情,公正嚴明的師大人為了保下自己的父親竟能做出這等事來,想來他老人家的身體會承受不住。”
言青豫見話已點到,便整理了一番衣袖道:“待師大人想好之後某再來拜訪,屆時只望師大人心中已有決斷才是。”
“言先生。”師亭昱突然出聲叫住了他,眸中閃著凜冽黯色:“有些抉擇一旦下了,是對是錯都得走下去。某斗膽一問,若是先生會如何選?”
言青豫確是一笑,未回身,只道:“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錯與不錯……且看結果才能定奪,何必在此時糾結難決。”
言青豫走後,師亭昱心事重重去了師為敬的屋子,又被師雪妍趕回了房裡休息。待到晚上時他又跑回來換班,見師雪妍已在床榻邊睡了過去,忙讓丹淑將她叫醒。
“我讓人備了些吃食,你與丹淑用過再去休息。”
“你本就因前段時日的案子勞累了許久,還是我守著吧。”師雪妍看了眼窗外,此時夜已深沉,她幫師為敬擦了擦額間的汗,再換了塊覆額的巾子,感覺高熱已退,便放下心來。
師亭昱輕輕抓住她的手腕,拍拍她的手臂道:“今夜我宿在父親這裡,若是夜裡不再起熱想必父親能睡到明日,你不必擔心。”
師雪妍點點頭,也不再執拗,帶著丹淑回了自己院子。
米花搖著尾巴過來,師雪妍摸了摸它的頭,發現這傢伙不知不覺中又胖了一圈,想是府中人寵溺,時不時投餵吃食才讓它身材嚴重走樣。
“姑娘早些休息吧。”
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