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十二月份的天氣大概只有午後一段時間算得上好,迴廊裡,光影隨著日輪悄然移動。
那個熟悉的身影正彎腰整理著剛剛被幾個冒失的小巫師撞落的卷軸,淡金色的日光落進他銀白的髮間,連那雪白的眼睫都染上了一層朦朧的光影。
滾落在角落裡的卷軸實在是離他太遠了,塞希利亞不得不費力地將腰彎得更低,在他的快要觸及的時候,卻有人先一步撿起了那張卷軸。
他抱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抬起頭,鉑金頭髮的少年正逆著光站在他面前。
德拉科微微俯身將那張卷軸遞給半蹲著的銀髮少年。
塞希利亞卻沒有接,他別過臉不去看德拉科,抱著東西站起來就要走。
在他轉身的瞬間,小少爺拉住了他的斗篷,塞希利亞唇角緊抿,轉過身,“怎麼,大少爺終於想起我了?”
接過他懷裡的卷軸,看著氣鼓鼓的塞希利亞,德拉科突然想要揉一揉他微卷的銀髮。
“鄧布利多又給你佈置工作了?”身高腿長的小少爺抱著卷軸走在前面,氣呼呼的銀髮少年跟在他身後,“你管我!”
直到在鍊金課教授的辦公室門口,塞希利亞根本不想讓這個“不速之客”進來,無奈門上的小龍率先叛變,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個傢伙就這麼進來了。
蹲在架子上的小雪鵠看到那個總是戲弄自己的討厭鬼來了立馬把腦袋縮排了翅膀裡,假裝自己已經睡著了。
放下手裡的東西,德拉科轉身看著一臉“你怎麼還不走”表情的塞希利亞,不動聲色地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糖果剝開包裝紙,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塞進了他的嘴裡。
濃郁的可可香氣在口腔裡蔓延開來,嗯,是他最喜歡的那款夾心巧克力。
塞希利亞嚼著嘴裡的巧克力,琥珀色的眼睛裡滿是控訴,但是到底態度和緩了很多。
“就算你和我道歉也沒有用。”一顆巧克力就想收買他,哼。
“我很抱歉,塞希利亞……”德拉科放低了聲音湊近眼前的銀髮少年,藍灰色的眼睛像是一汪碧透的湖水,他總是知道怎樣的姿態能讓眼前人心軟。
不可控制的,塞希利亞動搖了。
猶疑地看著眼前的小少爺,舌尖甜膩的巧克力餘味還未散去,銀髮少年思考了一會,慢吞吞地回答道“:沒有下次。”
在他這裡,塞希利亞永遠好哄得很,似乎只要說幾句軟話,一顆糖就能把他哄得傻乎乎地就這麼輕易原諒了他。
德拉科簡直控制不住地想要抱一抱他,卻又想捏住他的臉,告訴這個人,不要總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這麼好收買,他要慣壞他了!
之前的冷戰好像從未發生過,兩個人的關係又回到了之前的親密,圍觀的吃瓜群眾,特別是希望他倆鬧掰的格蘭芬多們都失望不已。
其實要塞希利亞自己說,還是有了些區別的,具體表現在,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德拉科好像更黏人了。
看著還在趕課後作業的小少爺,塞希利亞不得不提醒他,“德拉科,再晚點就要宵禁了。”
給自己的作業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小少爺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筆。
“你這是在趕我走?”
塞希利亞撫額,表情無奈,“當然不是。”
將那幾張作業收好,德拉科皺著眉走到書桌旁拿走了他面前的書,“你想提前去梅林那報到?”
不知道鄧布利多交代了他什麼,這陣子銀髮少年幾乎每天都在熬夜,眼底的青黑一天比一天重。
書被拿走,塞希利亞知道對方今天肯定不會還給他了,只能放棄通宵的想法,好說歹說,再三保證自己一定按時休息,德拉科這才放過了他。
送走了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