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週末的感覺,剛有一種氣氛,沒有來得及仔細品玩,就結束了。我上課的注意力也是如此。一下就沒有了,往往陷入往事裡,回味昨夜做的一個夢。我夢到農村的老婦們都吃了從山裡摘來的野杏,都中毒死了,中年漢子們都在建房,一排一排的。狗也死了,我留了很多年的長頭髮被一下子剪掉了,我成了禿頭。我恐慌極了,恐慌到從夢裡醒來。
大多數人每天注視著自己所注視的,一件事發生在自己身上感覺好大好大,可在別人看來只不過是一丁點罷了。就像自己的鞋,鞋髒了,你感覺不自在,看上去顯大,別當鞋乾淨了,你感覺好了,就不覺得它大了,感覺很合適,鞋只是同一雙鞋。
上完上午的課,大多數情況下,我便和林藍到食堂吃完飯再回到宿舍拉開被子,睡到下午然後上晚自習,這種生活過了一年多。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很喜歡說話了,而且喜歡瞎說,像感冒,病不重時不知道,等病重了時才知道。我等到別人從相信我到不再相信我了,我才知道我的瞎話說了多久了。我始終做不到真實的自己。
中文系的人一半拿到了專科畢業證,另一半還在考,剩下的拿校發文憑的人很混噩,直接等到四年畢業。中文系退學的人也是最多的,不為別的,中文系叫“無用之學”所以大家都紛紛拋棄它。這個無用之學還被冠以國家一級學科的名譽。
十三
國家誰當主席誰幹總理和咱們有關係嗎?有,可我們直接看不到,那就是沒有關係。這是一個病句嗎?當然是了,從邏輯上就矛盾了。我們現階段就學這些了。對的也對,錯的也對。
我與林藍沒有過多的波折,甚至沒有像其他戀人般鬧上一鬧,大聲吵上一架。我把這種現實看作是我們相互妥協,什麼都能給予空間,為什麼能如此,因為我們都不在乎對方。
我們早已經知道,我們遲早都要離開,何必給對方留下不好的影響,好聚好散。只是我不知道我們離開是與放學放寒假同時開始的。
學校通知說考完試的時間就是放假的時間,宿舍的人找來一大堆碟片,發誓要在假期裡把它們看完,而且要立誓把光碟機看到不再轉動為止。大包小包的都裝好了立在宿舍裡,都準備考完試馬上“逃離”。
林藍沒有準備考試,並時常不在學校,我又為她下學期的生活而去找工作了,我很想留下來和她在一起,可我先得回趟家,去看看家裡的老人,去會會以前的朋友。學校裡把我們中文班又減少了一個,合了班,換了班牌,那個以前快要掉了的班牌又換了一個很結實的。
第三章 離 <;1416>;
十四
很平靜的一段生活後,考試如期而至,我像以前一樣在考場上又開始胡思亂想,想到很多,就是想不到考題的答案。
林藍突然告訴我,她辦了退學手續,她要回雲南嫁人,然後踏踏實實的過日子。我知道,我們遲早要分開,可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也太早了,是我的不在乎讓這個離開的時間提前了,我不知道這個時間被我提前了多久,我只明白是我的錯。
她很決斷,其實她早也明白,我不會娶一個女人安定,也更不會娶一個曾經失足的女人。林藍就在這種假定的結果裡過著現實的生活。
林藍很認真的對我說,她老家的親戚給她找好了婆家,她要回去嫁了人。
我其實一點也不想挽留她,更多的我是想擺脫她,我其實也有很大的壓力,我一直徘徊在同情的門口。我發現自己的自私膨脹到完完全全忘卻了本性的程度。我照別人的反應一樣,相應的做出理所應當的反應,好像禮尚往來,你送得禮重,我回的禮不能太輕。
林藍沒有對我的那種所謂正常的反應回映我,她只是落下了淚,那淚水沒有打動我,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