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船緩緩行出了姻緣橋,離了那片參天的樹林,天空忽然廣闊了起來。
玉無痕並沒有立即收回魚桃的妖魄,而是意味深長的留下了小金環,並讓姚不治帶著他們幾人去歇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小金環笑著揮揮手與他們告別,姜鈺幾人也踏上了離開的船。
“也是姚某的不是,冒然帶著你們去找香主,忘記了今天是香主師兄的忌辰,香主每年今日是不見外客的。”
姚不治有些歉然,“今天你們先休息,明日在下再帶你們去尋香主。”
他乘著竹船行入一片平野之中,與幾人辭別。
天色漸暗,雨後的餘暉十分透澈,倒映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三人客居在了姻緣橋後不遠的流芳閣中,院落之外就是潺潺的碧落河,獨有一番風景。
相陽打了個哈切,瞥了姜鈺一眼:“今日就先這樣吧,我都要累死了,先回去休息了。”
李寒光見他轉身就走,也不願與姜鈺多說什麼,也隨著相陽轉身,各自回了廂房。
姜鈺眺望了一會夕陽,伸了個懶腰,又將小揹簍背上。
少女推開廂房的門,門內燈燭無風自燃。
桌前的女人安靜的給自己斟了一盞茶。
她抬眼看著姜鈺,露出一抹笑容來。
“你來了。”
姜鈺放下小揹簍,四下打量:“香主厲害,想來這裡早已經被你佈下了結界。”
玉無痕把玩著茶盞,眼波流轉間顧盼神飛。
“你知道為何明明我委託的是相陽卻第一個來找你麼?”
“姜鈺,還不把魚桃妖魄給我?”
“香主說的是。”
姜鈺笑著翻手拿出了遊仙錄,黑色的丹丸滴溜溜的在手裡旋轉。
玉無痕伸手,姜鈺卻眼疾手快收了回去,讓她的手僵持在半空。
她斜瞥了眼少女。
“香主一見面就與小輩傳音,讓小輩先行休息,香主你隨後就來,我想,應該不僅僅是因為魚桃的事情吧。”
姜鈺笑了起來,捏著手中游仙錄,摩挲著上面的金線。
“不知道香主能否直接告知小輩,都有些什麼事情需要小輩幫忙做的。”
“你這丫頭,果真如你師父所說,膽量非常,但我玉無痕也算是你師叔,就是讓你做事也在情理之中,你師父就是這樣教徒弟的?”
玉無痕眯起眼來,緩緩收回手。
姜鈺聽了她自爆名姓,愣了愣,直直跪拜在她面前作禮,埋頭道:“晚輩姜鈺,見過玉師叔。”
她是玉無痕!
原來海棠香主竟然是她的師叔!
那女子受了禮,放下手中的茶盞,看姜鈺態度誠懇,臉上總算有了些笑容。
她伸手摸了摸姜鈺的頭,態度轉圜,溫柔的把她攙了起來。
“好師侄,怎麼就嚇你一嚇就跪地上了,起來吧,地上涼。”
姜鈺垂眼,態度十分恭敬。
“玉師叔說笑了,師父常交待要對長輩禮數到位,姜鈺自然是應該對師叔行禮的。”
登仙閣內有十二地將,但是姜鈺從來只在銜雲山上見到過八人。
除了中宮地將月江谷,按理說應該有九位地將才對,但是她數來數去,還有一位亥豬神龍見首不見尾。
師父告訴過她,地將亥豬名為玉無痕。
而玉無痕與師父在登仙閣內同屬同位,理應尊一聲師叔。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地將亥豬正好也是海棠香國香主!
玉無痕!
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
她還質疑自家師叔想對自己做什麼。
姜鈺頭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