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這番話後,李秋兒立即反駁道:“笑話,正兒八經的事不做,要去那種地方賺!而且孫喜什麼情況他還能不知道,連只雞都殺不了的人,去給那種地方當打手,他李翡安的什麼心你們不知道?”
“我守寡一年,他就迫不及待要把我給改嫁,這事你們能不知道?若不是你們默許,他李翡就能有那個膽子在我回家的當晚把我迷暈後送到刺史侄子的床上?”
“你哥哥他,他也是為你後半生著想!你帶著如兒不容易,有齊公子的幫助,如兒以後長大嫁人也能有個更好的出路!”
老李又解釋著,只是這次他顯然是有些底氣不足,說話的時候都不敢直視李秋兒的眼睛。
“我呸!”李秋兒罵著:“他毀了我好生生的日子,毀了我的家,讓我如今只能做個見不得人的外室,你還敢說是為我好,是為我的如兒好!我看你們的良心都被狗給吃了!”
李秋兒罵得累了,便讓一旁的大漢去給自己倒水來。
大漢走後,沉默許久的宋嬤嬤才繼續看向她,語氣冷淡地說道:“如今你罵也罵夠了,東西我也帶來了,人你救是不救?”
“對對對,秋兒,你娘說得對,東西我們都給你帶來了,你消消氣,救救你那唯一的哥哥吧!”
“畢竟爹孃去了之後,你也只有他一個親人了,到時候如兒長大出嫁了,他這個做舅舅的,也能給她撐腰,不讓人欺負了她去!”
老李附和著,又說了不少話。
李秋兒表情冷漠地看著這兩個自己曾經最親近最信賴的人,一唱一和地為救他們唯一的兒子,在自己面前說著好賴話。
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般,在她心裡不斷切割著,恨不得把她的心給割出來,奉給他們那唯一的兒子——唯一的親人!
李秋兒沒有說話,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在不斷滴著血。
她藏在袖中的雙手緊緊攥著,指甲穿破了表層的皮,嵌進了掌心裡頭的血肉。
可即便如此,掌心的疼依舊比不上心中的痛。
等大漢歸來,端來了李秋兒要的茶後,她伸手接過,掌心的血才慢慢滲出。
不多,但有心人自然會看見。
可惜,站在她面前的父母,並不是有心人,或者說不是關注著她好壞的有心人。
喝過一口水後,李秋兒才繼續漫不經心地說道:“東西若是真的,人我便自然會給你們救出來!”
得了李秋兒的保證,老李趕忙扯過宋嬤嬤,讓她鬆開手把東西給拿出來。
宋嬤嬤眉頭雖然還是緊緊皺著,但也是乖乖的把東西給拿了出來。
李秋兒見狀,便向旁邊的大漢示意一眼。
大漢立即上前,走到宋嬤嬤的前面,抓住她拿出來的東西。
正準備扯過來,卻見宋嬤嬤緊緊抓著另一端,沒有立即鬆手。
大漢張嘴準備說什麼,宋嬤嬤就搶在他前頭說道:“東西可以給你。但你同時也要給我立個字據!”
如此冰冷、不信任的話語,李秋兒聽後忍不住笑了:“呵呵,你還真是……”
“為了你那寶貝兒子,呵呵”李秋兒直勾勾地盯著宋嬤嬤,嘲諷道:“真不愧是大戶人家的管事嬤嬤,做事就是這般謹慎!”
“當初把我嫁人,你一句多的都不問,任憑你兒子說的幾句話,便把我匆匆忙忙給嫁了出去!如今對他的事,確是慎重再慎重!”
“秋兒,你莫怪你娘,你哥哥是我們老李家唯一的男丁,三代單傳,我們老李家的香火不能斷在你哥哥這裡啊!”
老李硬著頭皮給李秋兒解釋著,可他越說李秋兒心中的火就越大。
“好一個三代單傳!真是好啊!”李秋兒說完,便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