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環這一下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即便姑娘再困,過了這麼久,也該醒來了。
月環嘗試著去叫醒林穠音,可無論她怎麼做,林穠音都一直沒回應她。
甚至於……月環不經意間碰到林穠音垂落在榻邊的手時,竟覺得無比冰涼。
月環連忙握住林穠音的手,還是那麼涼!
這一瞬間,月環感覺自己好似掉入了冰窖一般。
當下,她著急忙慌地把林穠音的手塞進被子裡,又伸手在她的額頭、鼻尖探查。
姑娘還有呼吸,但是額頭也是跟手一樣冰涼。
月環將林穠音安置好後,連忙派人去請府醫過來,又差人去問問冬至世子可還在府內,接著又讓方娘子多燒一些熱水來。
安排好這幾件事後,月環才重新踏入內室。
她走到林穠音跟前,再度在她的額頭上貼了一下。
怎麼額頭上的溫度越來越低了,如果說之前是冬剛至的感覺,現在就慢慢到了小寒的程度,若再這樣下去,怕是會越來越糟糕。
如今府醫沒來,月環只能憑著自己的經驗,連忙又抱了一床被子到榻上。
等方娘子的水燒好了,她又出門去接了進來。
倒水進盆,打溼著巾帕,而後把巾帕貼在林穠音的額頭上。
月環又摸了摸林穠音的手,還是很冰。
她連忙拿了個新的帕子給她不斷擦著手,但每次都只能短暫的溫暖一下。
月環重複著這些動作,直到門口傳來了聲音。
當月環把熱的巾帕重新貼到林穠音額頭上時,陸澹踏進了內室。
他的腳步沉穩有力,比往素更重了一些。
他的眼下一片烏青,整個人看著,也不那麼精神。
垂落在兩旁的手掌緊緊攥著,袖口還染了些墨漬。
現在這副模樣,與他平日素愛潔淨的形象,相差甚遠!
但這些都不重要,陸澹大步走到榻前,低頭看著林穠音已經蒼白的臉,看著她額頭上的巾帕,不用月環多說他都明白,現在是何種情況。
陸澹蹲下身,取下林穠音額頭上的巾帕,伸手探上。
這不是正常人該有的體溫!
此番寒涼的情況……
“府醫何時到?”陸澹轉過頭看向一旁候著的月環,語氣低沉,聲音有些嘶啞。
說完,沒忍住喉間的癢意,連著咳了好幾聲。
“咳,咳咳,咳……”
直到接過冬至遞來的茶水後,陸澹才緩和過來。
他站起身,走到水盆前,直接倒入滾燙的熱水,把已經涼了的巾帕重新放進熱水中。
他把手伸進去,不顧熱水將他的手掌燙紅,自顧自洗著。
擰乾後,便輕柔地用巾帕給林穠音擦著臉。
水雖燙,但巾帕擰乾到陸澹過來的功夫,巾帕上的溫度已經不那麼燙人了。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陸澹才能毫無顧忌地照顧著林穠音。
月環見狀,連忙求著:“世子,奴婢一刻鐘前派人去請了府醫,但姑娘情況很不對勁。奴婢替姑娘求求您,求您去請太醫過來吧!奴婢並非不相信府醫的醫術,只是希望能多個可能,萬一姑娘她……”
萬一就差那麼一個可能呢?
畢竟姑娘這情況出現得突然,前幾日在醫館並無大礙,昨日往返永上院除了疲倦外,身子並沒出現別的情況。
可就過了一個晚上,人卻變成了這樣!
月環越想越怕,越想越揪心。
陸澹抬眼,見月環的擔憂並不作假,便讓冬至向她解釋。
冬至連忙拉著月環到角落,同他說著:“月環姐姐你就放心吧,世子過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