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街道,只有大花啃骨頭的聲音在咔咔作響,也許是老鄭的胳膊太瘦不夠吃,大花舔著骨頭的時候不時的瞄著老鄭浸透血跡的斷臂。
“小方,你不用跟他廢話,他也不過是成方崖的一條狗,他說了不算。”老鄭又把方醒的稱呼改了,方醒並不介意,可這句話卻讓冷青衣的臉更白了。
“找死。”冷青衣握劍的手青筋浮現。
大花啃食斷臂並沒有讓老鄭有一絲波動,老鄭的一句話卻激怒了冷青衣,雖然冷青衣知道老鄭是故意激怒他,但還是有些生氣,他本就打算出手了。
冷青衣劍出鞘,人如利箭衝向老鄭,可老鄭更快,斷臂的老鄭如同一隻猛虎般先衝了過去,冷青衣心裡一顫,他看到老鄭剛毅的目光以及無所畏懼的表情,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大意了。
但冷青衣的劍卻一絲猶豫也沒有,只一個照面老鄭的刀就被劍擊飛了,老鄭本使用的是右手刀,左手兩根手指握刀如何能受得了冷青衣全力一擊,冷青衣眼角寒光閃過,錯身之際回劍刺向老鄭的右腋下。老鄭右臂剛斷,出手一時肯定不適應。
冷青衣所料不錯,老鄭本能的右臂揮動,想撤身躲過,可是傷口扯痛,身體一滯,慢了一下,劍刺入了老鄭的腋下。
生死對決,只需一招。
冷青衣的笑容也很冷,劍未拔出,就看到了老鄭的笑容。
老鄭的眼神是一種蔑視,斷臂一夾,身體一轉,面向冷青衣,之後老鄭用僅有的兩根手指的右手食指點向了冷青衣的胸口。
冷青衣也是個狠人,對於老鄭這種不要命的打法也並不詫異,他知道這隻受了傷的老虎已然快油盡燈枯,他的左拳迎頭擊了出去。冷青衣對於安樂谷有點名氣的人都瞭解,從未聽說老鄭會什麼指法,連手指頭都快沒了的人居然用指頭對付他,他相信自己的拳頭會擊碎老鄭的手指,擊斷老鄭的手臂,他一會要讓大花當著老鄭的面把他的左臂也吃了。
冷青衣的確聽見了手指斷裂的聲音,伴隨著疼痛手腕一麻,頓時左臂失去了知覺。他臉更白了,他此時明白老鄭為什麼輕蔑的看他,沒想到老鄭在受傷的情況下用僅有的兩根手指中的一個就將他擊傷。
冷青衣也是個狠人,他知道老鄭這是垂死掙扎,他飛起一腳踢向老鄭的胸口。老鄭已然沒了力氣,只稍微撤了一下就被冷青衣踢飛了,冷青衣的劍此時才從老鄭的腋下拔出,老鄭的身體帶著一條血線落在了三丈之外。
冷青衣顧不得左臂的疼痛,欺身而上,卻被斜刺裡剛衝過了的方醒截下,方醒一揮手,三個黑影甩出,一出手就冒出火光,如三條火蛇般飛向冷青衣。
冷青衣忙停身右撤,手中劍在面前舞的密不透風,伴隨著三聲爆裂之聲,火蛇炸開,噼噼啪啪的鐵屑飛出,射向四周,等冷青衣拍落鐵屑,黑霧散開,方醒已然和老鄭消失在遠處的衚衕口。
“媽的,追。”冷青衣聽說方醒人稱賽班輸,零碎東西的確讓人防不勝防。
方醒慌不擇路的向前跑,老鄭此時也昏迷不醒,拐了幾次發現到了那間破廟的前面,他顧不得許多就衝了進去。兩個年輕人堵住了方醒,方醒把老鄭輕輕放到地下,喊了一句“九叔。”
九叔早就聽到了聲音,他也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老鄭,等他打著燈籠走過了之時,昏迷的老鄭已然清醒,他強撐著血淋淋的身子想站起來,他看了看周圍,明白了這是哪裡。
“老鄭,你這是?”
“九叔,這是我朋友方醒,跟成方崖有點。”
“老鄭,你知道,我就算送他出去,他也躲不過去。”
九叔拍了拍老鄭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說了。
旁邊的方醒聽到朋友兩個字,眼睛有些溼潤,老鄭在這個當口還想著他,把他當做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