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們可沒天帝那般坦蕩。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畢竟天帝最多還有幾年壽元，苟活也沒意義。而四王中，壽元最久的多聞天王可是還有一千多年壽元。

這幾乎堪比凡人十多個輪迴了。

越老越怕死，他自然不甘心這麼死去。

想了想周源這才一臉認真的開口：“陛下不怕本殿下顛覆你凌霄天庭嗎？”

天帝不為所動，不屑的冷冷道：“就你們？”

他眼中有著掩飾不了的高傲與自信：“天庭至廢墟建立至今，一路蹣跚而來，鎮壓諸天萬界，眾聖盈朝，靠的是令眾生顫抖的絕對力量，萬戰不敗。對我天庭來說，眼前也只是悠久歷史長河中的一個磨難罷了。”

“朕相信，最後站著的，一定是天庭。”

“天庭，滅不了。”

天帝面色堅定，說到這些信念毫不動搖。

在他自己心中，天庭就是縱橫諸天之上的存在，這塵世間怎麼可能有能覆滅天庭的力量？

他執掌天庭數萬年，沒人有他清楚天庭真正的底蘊，到底有多恐怖，那是一股能讓眾生都顫慄的力量。

天帝的自信讓周源都怔住了。

隨即他就笑了。

天庭或許很強，可只要還是這諸神黃昏的時代，他就無所畏懼。

“萬事並無絕對。”

周源一指艦船外，那一眼看不到盡頭的星空，笑道：“陛下可知，這蒼穹宇宙，無盡黑暗中，到底隱藏了多少未知？”

“多少未知？”天帝也笑了，他露出孤高桀驁之色：“朕管他洪水滔天？只要還是這片星空，天庭的意志就是天意。任何魑魅魍魎都得臣服在天庭的意志之下，這就是天命難違。古如此，今如此，未來亦如此！”

“以前朕經常在想，在命運面前，人的力量能改變多少？最後我在百世輪迴中悟透了一點。”

“天下之事，天庭為定數。”

天帝的眼中閃過霸道凌厲的光芒，他的身上散發著幾萬年養成的帝威，這一刻彷彿他不是一位階下囚，而是那位眾星之主，萬界之帝。

這一刻他的氣勢無人能抗，他的眼神之鋒銳，無人敢直視。

所有人遇到他的眼神，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

在場中，唯有一人敢於直視那霸道而又明亮的眼神。

周源一身白衣，宛如謫仙臨塵，一臉微笑，任天帝氣勢沖刷而無動於衷，彷彿一根擎天玉柱直立於狂風暴雨，又彷彿混沌黑暗中唯一的光明，照亮了人們心中的黑暗。

在天帝霸道絕倫的氣勢下，隱隱有分庭抗禮的氣象。

他，竟能直面帝威！

周源輕聲細語道：“天命難違還是人定勝天？”

“天帝陛下，又可曾真正見過天？”

語畢，一股至尊至貴，至神至聖的偉岸氣息在周源身上升騰，竟瞬間壓過了天帝的帝威。

這一刻，在眾人眼中，周源的身體開始變大，最後偉岸至星辰，只有一雙說不盡道不明的眼神，直視所有人的內心。

他們覺得自己渺小如螻蟻，恍如得見神明。

他的眼神威嚴、冷漠、至道、唯一，彷彿能穿透因果、命運，觀過去未來時空，眾生見他皆有不同。

他只是站在那裡，就彷彿立身無窮高處，有萬分奧妙顯現。

他周圍時間與空間被拆解，天地一切奧妙都能被人一一觀測。

他是全，是一，是道，是萬物，是眾生。

“見祂如見道。”

這一刻，無數人腦海中浮現出這個念頭。

“拜見靈尊。”

見到那一道目光，所有曙光教會的人全都俯身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