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玄道長又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整理思路,隨後又緩緩問道,“居士既然知曉烏蒙山區的傳聞,想必也是明白這青烏鎮名頭的由來吧?”
餘一丁點點頭,他對青烏鎮和烏蒙山區的認知基本上是來自於魚骨石鎮的那位捕頭,正因為他得知烏蒙山區裡有一處風水寶地,所以才會產生想在此地突破自己修行瓶頸的念頭。
“那麼居士是否又知曉這上清觀的由來呢?”玉玄道長又問道。
餘一丁聞言一愣,這個他倒真不是特別清楚,只是在追擊那名受傷的賊人時老魏簡單給他介紹過一下,餘一丁也就只知道此觀是方圓百里之內最大的道觀,從建成到現如今也有數百年曆史了。
於是他便搖了搖頭。
玉玄道長見狀淡然一笑,剛才餘一丁就已經告訴他自己沒有窺覷上清觀的意思,老道也已相信,何況餘一丁又是一名帶著家眷路過此地的旅人,既如此,要是不知道上清觀的由來也說得過去。
“既然居士不知,那麼就由貧道給居士簡單介紹一下上清觀的由來吧。”
餘一丁連忙正襟危坐,擺出一副恭敬受教的模樣。
“呵呵呵……”
這下玉玄道長終於露出了那種得道高人的慈祥笑容。
“上清觀始建於前朝,距今已有近三百年曆史,也是烏蒙山區及其周邊方圓百里之內最大的一處道觀。此觀最初據說並不是以‘上清’為名,因為建在烏蒙山中,因此喚作烏蒙觀,但是在其建成後僅過了一個甲子,此觀便遭受到一場浩劫,整個道觀全部毀於一旦,其時已是大晉立國,事後有當時朝中的一位重臣上書晉皇,由朝廷出資重建了道觀,並改名為上清觀……”
餘一丁聞言暗暗吃驚,上清觀的歷史有近三百年,就算減去六十年,少說也有兩百年,如果那時候晉皇就已在位,豈不是說這位皇帝已經活了兩百多歲?那不是成了一位地上半仙了嘛?
可是再一想餘一丁又覺得不對,雖說他沒有見過晉皇本人,但是沈辰基和他是熟識的,這位平洛郡王也就四十左右的年紀,他的親哥哥沈辰龍再怎麼年長也不會比他大那麼多歲數吧?這又如何解釋的通呢?
於是餘一丁皺著眉眼不斷地變換著臉色。
玉玄道長將這一切看在眼中,他本在緩緩述說,突見餘一丁臉色有異,連忙住口,有些疑惑地問道,“居士莫不是有什麼疑問?”
餘一丁答道,“在下確實有些吃驚,難道說當今大晉的皇帝沈辰龍已經活了兩百多年了?這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老道面上一怔,一時沒有明白餘一丁話中的含義,但他自己卻是臉色突變,連忙道,“居士果然是修行的世外高人,根本不在意那些世俗的繁文縟節,這晉皇的名諱豈是可以隨便說出口的?”
餘一丁這才想起這個時代是要對皇帝的名字講究避諱的,不過老道還沒有給他解惑呢,避不避諱先暫且不提,對於他來說,先得弄清楚這個晉皇到底是位仙人,還是個妖怪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於是他連忙又道,“可是……”
“呵呵呵……”
玉玄道長又是慈祥一笑,他已經反應過來餘一丁的疑問是什麼了,於是悠悠地說道,“居士果然是位旅人啊,而且還不是大晉人氏吧?”
餘一丁下意識地點頭。
玉玄道長將這一切看在眼中,不禁扶須頷首,心頭暗道果然如此,大晉人哪有不知道‘晉皇’是對在位的晉國君主的統稱呢?餘一丁的表現只能說明他並非大晉人氏。
何況烏蒙山區地處大晉腹地,上清觀的隱秘本就極少有人知曉,如果餘一丁對此確有窺覷之心,像他這樣一名修行者,已經到了青烏鎮的地面,肯定會對身邊的一切嚴加防範,又怎麼會輕易就被賊人搶劫呢?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