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天嶺的北麓總是比南麓更早的進入秋天。深秋時節,草木皆已枯萎泛黃,在一座長滿荒草的小土丘上卻還點綴著許多不知名的小野花。小野花們在寒冷的秋風裡頑強的吐露著芬芳,彷彿在向即將到來的寒冬宣示著自己毫不屈服的意志。
土丘的下面有一條小路蜿蜒而過,小路在土丘前拐了一個彎,與不遠處的一條小河並肩而行。小路旁邊的空地上,正有四個人在準備著午飯。另一側的小河邊,有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正牽著兩隻山羊在河邊飲水。在他們的身後還有三匹馬,馬兒們低頭喝著河水,一個健壯的中年漢子正在給馬兒梳理著皮毛。這些人不是別人,正是楊笑姐弟一行人。
這時候,楊笑正看著那隻肥貓一樣的小老虎在山羊的肚子下吃奶。這個小傢伙兒雖說個頭不大,但胃口確實大的有點嚇人。為了餵養它楊笑讓姐姐專門買了兩隻正在產奶的羊山,山羊的奶水倒是很足,卻也只是將將的夠這個小傢伙吃飽。
楊笑給小傢伙兒起了個聽起來有點隨意的名字:小黑。因為它也像母虎一樣全身上下漆黑一片,沒有一根雜毛。用楊笑的話來說就是:除了牙齒,舌頭和眼睛以外全身上下就沒有第二個顏色了。
“就是不知道心是什麼顏色。”楊笑常常這樣打趣道。
楊笑一邊摸著小黑光滑的皮毛一邊唸叨著:“小黑呀小黑,你快快地長啊,等你長大了就能像你娘一樣威風了,到時候我就能領著你往大街上一站……哈哈!看哪個不識趣兒的敢不服?到時候咱們乾點什麼好呢?”楊笑摸著下巴一本正經的想了起來。
楊笑的眼珠一轉,忽然間來主意:“哎!對了。到那個時候咱們就去調戲良家婦女。”楊笑學著戲文裡那些紈絝子弟的樣子和語氣,拿手一抹小黑的臉頰,然後用一根手指挑起它的下巴:“小娘子。來,給爺笑一個。不笑?不笑爺給你笑一個。哈哈哈……那感覺別提多棒了,想想都覺得美。”楊笑說著說著就把自己都給逗樂了。
可那個不識好歹的,被勾著下巴的傢伙,還是在自顧自的喝著奶水,跟本不搭理身邊這個腦子好像有坑的傢伙。
“淨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楊落兒在一旁數落道:“等它長大了,像它娘一樣那麼大的個頭,到時候城裡村裡都容不下它,你自己領著它去山裡面生活吧。”
楊笑不以為意:“誒!還早得很。”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非要養活它,我現在想想都覺得愁的慌。”
“……。”
“小姐,少爺吃飯了。”姐弟二人正聊著,王嬸招呼他們吃飯了。
幾個人圍在一起席地而坐,楊笑捧著碗坐在王伯身旁一邊吃一邊說著:“王伯您這回說的可不準啊!這一波義軍鬧的時間可是不短了。”
王伯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那……那……我說的都是戲文裡講的,誰知道咱們朝庭的軍隊慫成這個樣子……。”王伯尷尬的樣子略有些滑稽,引得幾人發出一陣輕笑。
“依我看吶!”楊笑幫王伯分析著:“這些義軍這會兒說不定是在哪個地方佔山為王了……。”
丫鬟小翠問道:“少爺,這回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楊笑於是搖頭晃腦的說了一些之乎者也的道理,反正大家也聽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就都拿話來逗他,一時間歡笑語充滿了山谷。
背井離鄉的投親之路,硬生生的被幾個人給走成了遊山玩水。
半個月後一行人終於來到了二山關前,過了這道關卡就是西梁境了。
二山關扼守著大周王朝西側最重要的通道,乃是大周王朝的西大門。
平地而起的城樓建在兩座大山之間的峽谷中,兩側的山壁如刀削斧劈,直插雲霄的絕壁上,一座雄偉的城樓飛架南北,那種天下雄關的氣勢讓人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