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身上沒有一顆藥是有用的。甚至於喂下去後,他殼子都涼了。
迴天宮?我才懶得。
在凡間隨意找了個離我最近的觀,進了他們的藏書室。
翻了好久好久,什麼有用的都沒找到,一個諾大的藏書室,我沒讀過的書竟然一本都沒有。
幸而剛準備走,就碰巧路過他們的食堂。定睛一看,預備作燃料的一堆廢紙裡邊兒,有我需要的東西。
“契約”兩個字我終於找到了。
它來自海的彼岸,不在我的學習範圍內,我說我怎麼不知道。
特定場景,特定動作,特定語言,特定人物,特定心事,特定感情。
契約生成之人,如影隨形。甚至有時候還會莫名共情。
我略帶嘲諷地一笑,就這?好垃圾。
翻到下頁,寥寥數語令我默然。
“簽訂人與被執行者雖無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有同年同月同日死。”
好的,我明白了,這就滾回去使盡渾身解數給神帝治病。
回到客棧,神帝竟然自己醒了,甚至坐在書桌前,手撐著頭看書,披散著頭髮,面色慘白、薄唇無色。
就是他在凡間要死的日子,我也沒見過他這麼孱弱的。
他懶懶地抬眸瞥向站在門口的我,陽光下棕褐色的瞳孔那樣疲憊,卻也柔和。
我愣在門口,霎時間好像不忍打破歲月靜好。
扇形的睫毛影子乖巧地映在蒼白得觸目驚心的臉上,輕輕煽動,將陽光映照下、睫毛上棲著的灰塵輕輕一抖。
神帝這般病弱的模樣,真叫人心生憐愛。
半晌神帝皺眉垂眸,我這才回過神來。
“你怎麼病得這樣嚴重?”我搬了個椅子坐到書桌前。
他的嘴唇微微翕動,最後還是閉上了,只是低頭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罷了,什麼時候你想說……再說吧。”我嘆了口氣,撐著桌子要起身。
他將撐著頭的手放下,身子往前微微一探,連瞳孔也輕微地放大,似乎是急了,“你去哪兒?”
虛弱的聲音好像很是空靈。我深深看了他一眼,他又急又怕的神色總令人覺得奇怪。
“我哪兒也不去。”我淺笑著又坐回去。
他放鬆下來,往椅子上微微一靠,輕輕皺著眉闔眼。
陽光斜照,書桌上的木紋深深淺淺。
忽而樓下喧嚷,我探身從視窗看向樓下,湊熱鬧。
像是有大人物來,汽車上下來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
提個公文包,走進了這家客棧。
嘖,看來我眼光可以,找的客棧果然不錯。
須臾幾聲腳步聲,有三人上樓,並且分別住在我隔壁以及對面。
聽見隔壁有說話聲,閒著也是閒著,順便聽了一下。但是好像吃瓜吃到自己頭上了,他們在說我。
“那間房裡是?”喲~聲音倒是溫潤。
“大人,是一位小姐帶著一位昏睡的男子而已……可”店主一語未畢,那男的打斷他的話,“讓她滾。”
“這……怕不好罷。這位小姐也是給了很多錢……您看……”
“嗯?”含著威脅的一個字,好像把店主嚇得唯唯諾諾。
“是、是……”
沒隔多久,我就聽見店主來敲門了。
:()歷史學家穿越秦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