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了門,就看見趴在桌子上的嬴政。
我看是好奇:催眠後的人,到底什麼樣。
外觀上似乎沒有變化,那……性格上會有麼?
外頭的太陽透過窗戶照進內室,空氣中翩躚著各式各樣的灰塵。
我席地而坐,仔細地瞧著嬴政。
睡著了的嬴政,失去了所有的堅毅,變得分外柔和起來。
半晌,他才惺惺鬆松地睜眼,倒吸了一口氣,摸摸自己的脖子,坐了起來。
看他那個樣子,應該是落枕了。
“大王醒了?”我隨手拿起不知道什麼時候的涼白開,遞給他。
他喝了一口,恍惚地問我:“你怎麼在這兒?什麼時辰了?寡人怎麼睡在這裡?”
我一個問題都沒回答他,反問道:“大王感覺如何?”
“尚可。”
“寡人今天……見了大夫們了?”
嬴政一臉茫然地看著我。
我也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催眠後,難道說最近乾的事情都會忘麼?
過了一會兒,我才悠悠道:“似乎沒有。”
坑人坑到底,我又補了一句:“王不是剛醒麼?怎麼會見到他們呢?”
他點點頭,看向窗外明媚的陽光。
“就這樣吧,寡人不想見了。文人嘴碎,見了也煩。”
話音未落,外頭忽然傳來一陣喧鬧。
“放開!我要見秦王!”
聽見這句話,我在剎那繃緊了神經。
是扶蘇的親生母親。
“大王!王后心狠!大王!求您救救奴婢吧!”
我抬眸瞥向嬴政,他倒是淡定得很。
“要放進來麼?”我笑著問道。
恰巧此時,那姑娘又喊:“嬴政!別逼我把你那些破事抖出來!”
我不禁笑出了聲。
“借大王的劍一用。”
嬴政把劍拔出來,遞給我。
我拿著沉重的劍過去開了門。剛開門,我就看見一個瘋女人撲向我,手指著我嚷嚷:“王離恩!你個賤胚子!”
我一個側身,她就摔到了門檻上。
那劍,此刻也正好抵在她的脖子邊。
“來,說說,我怎麼了。”我和藹可親地看著她。
“這……這……”
她支吾半天,說不清一個所以然來,只能無根無據地繼續喊冤。
喊著喊著,她似乎意識到了些什麼,一個翻身,邊喊著冤,邊不惜命地大力推開我的劍,衝向內室。
等我提著劍慢慢走進去的時候,她頭上流出的血染紅了地面,顯然已經死裡邊兒了。
可這時,她離嬴政還有三米遠。
我好奇地看向嬴政時,發現他也好奇地看著我。
半晌,他幽幽道:“她自己摔的,跟我沒關係。”
“這是誰啊?”我探究地看著嬴政。
“巧了,我還想問你呢。”嬴政一臉單純地看著我。
我又悟了。
我又被騙了。
但是究竟是被那個姑娘騙的,還是被嬴政騙的,著實有待商榷。
但不必商榷的是,現在秦宮的某個角落裡,有人正恨我恨得咬牙切齒。
:()歷史學家穿越秦朝